的人。偶爾也會記起一直厭他之極的大少爺,他現今才完全明白了,大少爺為何厭他至此。
他到王府的第三年,憐兒出嫁了,那人還賞了好些嫁妝給她,此後那人身邊沒人了,他也聽了穆總管說挑人去伺候。後來過了好些天,穆總管來了,說是讓他去伺候著,王爺不喜新人。就這樣他在那人身邊伺候著,日子也過得快,一晃眼又是兩三年過去。
這兩年在那人身邊都是埋著頭伺候,少有想別的,盡心盡力,謹慎著,倒沒惹了那人不高興。他在王府是自由身,沒摁什麼手印,自然沒簽什麼奴契。
五年前的那日,憐兒領著他回王府,那人對他說了,他是自由身,想走便走,想留便留。他望著那人妖異耀眼的眸子,想看看裡面到底是些什麼,如此明麗光亮,這一看就看了許久。
阿醜正沉思著,房裡傳了人聲出來,他方回過神了,趕忙推門進去。
“王爺可是起身了?”進了房裡,阿醜見床榻裡沒什麼動靜,簾帳也遮得好好的,便走過去,伸手撩了簾帳掛起。
沒敢抬頭看床榻裡的人,阿醜拿了衣物等著那人下床,伺候他著衣。
“你在本王身邊已有兩年了,還怕了什麼?”隨著話語落下,修長白皙的指骨捏著阿醜的下巴,抬了阿醜的頭。
阿醜盯著眼前的容色,心嘆這人越發之美了,那雙眼眸如月般光耀,此時半睜著,帶著點魅惑,帶著點妖嬈。光是這雙眸子就是美的,華麗的,令人痴迷了。
阿醜忙移開眼,目光落在那鮮紅的唇瓣上,潤色,欲滴的紅,飽滿透汁。誰的唇瓣這般的好看呢?就是美色的女子也不過如此了。阿醜望著望著,胸口躍然起來,面也燒得燙了。在這人身邊兩年,他埋著頭伺候,就是怕看這人,人都喜美麗的,可他就是怕了。一看就心慌,腦子也亂了,所以才不敢正眼瞧著這人。
也正因為是在這人身邊呆久了,現今就是見了漂亮好看的人,他也沒了以往的驚歎,也不會緊張得面紅了。
“去打水來,本王要沐浴。”冰涼滑膩的指骨離開阿醜的下巴,接著就落下話語。
那人吩咐了,阿醜自是去做,等熱水拿來了,也是他在伺候著,這兩年裡全是他一人近身伺候這人。這人許習慣了他來伺候,可這人不知他如今也沒習慣,寧可回後院幹雜活,也不想在這人跟前不自在。
浴桶裡的人在阿醜眼前是朦朧的,白霧繞著,絲絲柔弄,看不清楚人,只有人影在前方。以往也伺候他沐浴,不過都是夜裡,點著一盞燈不明不暗,到沒什麼不便。現今就是大白日,外頭亮得很,這裡頭也是明亮的,阿醜就感到不適了。
“還愣著做什麼?”一直不見阿醜來伺候,殷子湮不得不出聲,這才見了那高大健壯的男子拿著白帕子過來了。
阿醜靠近浴桶,手上拿著白巾子,慢慢貼上那頎長的背脊,動作輕緩,怕了那人不適。這具身體再不是少年的青澀,柔韌而又多了男子的強硬,修長且挺俊,身體的線條精緻而流暢,這美好無比的身體在阿醜眼中還是那樣地好看。
擦過背脊,來到那白膩的胸膛上,細細擦洗了,避過兩粒鮮紅,再滑下去到了精瘦的腰身下,緊實平坦的腹部就在手底下。阿醜不敢再往下了,手慢慢向上移,擦洗著別處去。
那人閉著眼眸,雖瞧不見阿醜的動作,也是知的。阿醜在他身邊不是一兩日了,從前在夏府裡就是習慣了他伺候,後來憐兒出嫁了,也要了他來身邊。只是這兩年,阿醜還是這般拘謹,還怕離他近了。這倒是有趣了,他還能吃了他?
淨了身,殷子湮踏出浴桶,阿醜趕緊站了他身前為他擦乾身子,動作時熟練的,可眼是不敢亂瞄的。這事他做了無數次,閉著眼也能做好,放了手上的巾子,拿過乾淨的衣衫為他穿了,繫好腰間帶子,阿醜才睜了眼看殷子湮。
那張臉如玉冰透,又染了點紅,細膩清潤。鮮紅的唇瓣此刻正微微彎起,劃出姿美的笑,而那雙妖色染盡的眸子也帶了笑,凝視著阿醜,將他的窘迫盡收眼底。
阿醜正拿著外衫為他穿上,他拂開阿醜的手,輕言道:“罷了!先到外間去。”
來了外間,阿醜還繼續著剛才沒做完的,殷子湮看著他就沒轉眼。阿醜只覺身如針刺了,難受得緊,便是不自在。他曉得這人一直這樣看他,以往就是,只是今日盯著他的時辰比以往長了些。
伺候殷子湮著好裝,已是半個時辰以後了,外面有人端來了早食。殷子湮吃過以後,對著阿醜說了,今日如有人前來,就對外稱他病了,不得出去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