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殿下賞賜的東西,夠你用一輩子了。”中年太監只當阿醜是個貪念榮華錢財的小奴,這刻見阿醜盯著燈火輝煌的宮殿瞧,一時就冷了臉。
“小的謹記著公公的話。”阿醜趕忙收回了眼,回了話。
“記著便是好了,那處兒可是東宮,自然好看著了。”中年太監冷冷說道,瞥了一眼阿醜的面,心下還是覺得這奴是醜的。他若不是救得殿下,豈會進得這皇宮裡來?
那中年太監走後,阿醜也沒敢隨意走動,就是站在門口望著遠處的宮殿。那燈火明麗著的宮樓,點點星火散著,照了四處,一眼望去就是明晃晃的。在這夜色裡,奪人眼球,顯眼得很。
相比自己身處的宮殿,那兒真是耀眼得多了。
方才那公公說那處兒是東宮,可不是太子的宮殿麼?太子妃也住了那兒,他同三少爺前些日子還得進去過,白日裡那宮殿就是美的,到了夜裡還是美的。
太子妃在宮裡過的是神仙般的日子了,是想著福的,在府裡時人多都說進宮是想享福的,那日他和三少爺一同來了,心裡也就覺著那些話是真的了。現在又見了東宮,更是覺著人多說著的話,沒有哄人的。
阿醜站在門口,凝視遠處,輕微的涼風襲來,伴著淡淡的花香,這香味他是熟識的,那人的身上也有這般香味,阿醜可記得的。
想著那人,阿醜漸漸轉了眼,關上門回屋了,也不看那遠處的華美宮殿了。
阿醜從來沒有住過好屋子,也沒有睡過一張好床,幼時跟著爹一處住,睡的也是冷冰冰的硬木板。後來他簽了奴契,是夏府的奴了,住的自然是多人的屋子,也是硬木板的床。說是床,也不過是幾張木板拼湊著搭了,將就著睡覺罷了。
他們這些常年幹活的奴,皮粗肉厚,睡慣了硬木板,叫他一下子躺在這鋪了柔軟絲褥的榻上,他可是閉不著眼的。
這褥子像水一樣滑,軟軟柔柔的,上面繡了精緻的花,色彩明麗著,就像鮮活的一般,好看極了。阿醜忍不住用手摸了摸,還湊近聞了聞,有著微淡的檀香味。阿醜四處晃了眼,就見桌上放著小巧的熏籠,那細縷的煙正嫋嫋飄繞,那香味就是從那熏籠裡散發出來的了。
這褥子被子也是被薰香過的,不然正是這般好聞呢?
屋裡越是精美華貴,阿醜越是覺得他不該呆了這裡,生怕弄髒弄壞了什麼,這麼好看金貴的東西,可不能壞了。
阿醜從床上起身,往了椅上坐去,就想著在這椅上將就一夜,反正他是睡慣了冰涼的硬木,叫他睡了軟香的床榻,他難閉著眼。
隔日,阿醜在冰冷的椅上醒來,還沒起身,門外就有嬌柔女聲響起,問著阿醜起身沒有。
阿醜本還迷糊著,聽了這聲音,腦子立刻清醒了,這不是昨夜為他送飯的宮人麼?
他現在想起這是在皇宮了,急忙朝外說著,下一刻門就被推開了。
那宮女見他從椅上起來,掩了嬌面輕笑,端了水盆過去,阿醜一見她手裡端的東西,立馬過去接在手裡。
那宮女卻說了是穆公公吩咐過了,伺候阿醜梳洗來著,阿醜一聽,就不讓她拿白巾子了。他不過是個奴,也就是伺候人的,現在要別人來伺候他,他怎習慣得了?
白日夢他是不敢做的,登天的想法更不敢想了,就是此刻在這皇宮過了一夜,也是像在夢中一般。
嬌柔的宮女見了他這般,只輕輕笑了,把帕子遞在他手裡,說是去端早飯來,叫他梳洗好了就等著,可別亂走動。
阿醜應著聲,梳洗好了也沒亂走動,等那嬌美宮女端著吃食來,看阿醜是梳洗好了,就是還穿著那身皺巴巴的粗布衣裳。
“已備好了衣裳在此,你怎不換了?要是讓別人撞見你這模樣,還不說我們宮裡盡出些難看的奴了。”宮女也是聽著太監總管的吩咐做事,沒做好事可是要受罰的。
“姑娘……這衣裳是好的……可是……”阿醜看著放在一邊的衣物,那是他沒穿過的料子,好著呢!就是他怕穿著弄髒了。
“可是什麼?你不穿了它,上頭若罰了我,你可看得過去?”那宮女拿過衣裳就塞進他懷裡,接著又道:“你先去洗洗身,再穿了,後屋有洗身的地兒。”
阿醜推脫不了,又怕她真會受了罰,便遵著她的話去做了。
等他穿好衣裳出來,那宮女打量了他一眼,朱唇彎了笑,“著了好衣,倒是有神兒了……”
阿醜穿的不過是樣式簡單的素衣,就是料子好得很,精緻著呢!
他本就生了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