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沒在意少年拿了什麼來,少年這一指,他就定住了雙眼,絲絲盯著那包袱。
那是他今早才交給別人的東西,晚上又回到他屋裡了,還是這少年送來的,說是王爺讓他送來的。
“你若真是有別人也好了,王爺哪裡會留你?”少年說罷,冷冷睨了一眼阿醜,轉身離去。
少年一走,阿醜急忙開啟那包袱,裡面的東西完好無缺,似乎沒人動過。就拿那封信好像也沒人拆過,更不用說那白色的衣裳了,沒一點破損。
東西沒送出去也無妨,不是什麼大事,就是王爺曉知了,王爺若問起這些東西他該如何回話呢?
他無親無故,早是孑然一身,與他最親近的只有王爺了。
這些東西分明是給別人的,那個人還不是王爺。
王爺攔得下這些東西,必知這東西是送到何處的了,阿醜猛然又記起那夜在外頭歡愛,後來少年說王爺知道他在,王爺當著少年的面與他歡愛,也不知王爺那時候是什麼心思。
總之王爺不喜他和少年來往,自從那回在獵場受罰,少年私自帶他走了,王爺已是惱怒的。那幾日他回來,不敢提一句別的話,只在王爺身邊待著,聽著王爺的話,腦子裡不敢亂想什麼。
阿醜拿著手裡的東西,正不知該如何辦,門已被推開,進屋來的是他心中唸到的男子。
殷子湮看著阿醜慌張的神色,微微一笑,走到阿醜身前,拿過阿醜手裡的東西。
阿醜眼睜睜看著王爺拿走那東西,想伸手拿回來,可又不敢,就這麼看著王爺。
“你要送信到何處,只管交給穆總管辦便成,何況還是送到邊疆的信,可不是什麼信都能進軍營裡。”看了信上的名字,殷子湮轉頭望著阿醜,眼神深情柔和,唇邊泛著笑意。
阿醜說不出話,阿醜既然知了,他還有什麼可說的?多說無益,王爺會信他麼?
“這衣裳也不是你的,你是給誰送的?”殷子湮摸著那白色的褻衣,指腹細細撫著柔軟的絲緞,這褻衣質地好,一般人家可穿不起。
殷子湮見阿醜不回話,唇邊的笑意森冷了,眼中帶著陰鷙,“這兩樣東西可是送給同一個人的?”
他讓暗衛跟著阿醜,不止為了阿醜的安危,也是另有目的。阿醜不在他眼皮底下,他就不舒心。
阿醜凝視著王爺的笑,覺著那笑跟以往不同,那眼漂亮華麗,可又比以往冷了點。
他曉得王爺是惱怒的,可又不知該如何回話。
“你說實話,本王就饒了你。”殷子湮輕輕一笑,抬起阿醜的下巴,手指緩慢移動著,摸著阿醜的面頰。
“是送給他的。”阿醜剛說完,下巴一疼,不得不抬起臉面對著王爺。
“你何時得了他的衣裳?”驀然間,殷子湮的眼眸更冷了,阿醜好有什麼事瞞著他?還有什麼事他不知?
“那回…………那回在獵場受刑…………他帶我走了…………這衣是那回穿的…………前幾日看到就想給他送回去…………”這衣裳分明是少年來此,阿醜為他上藥時脫下來的,少年走後,阿醜將他洗乾淨了一直放到現今。
“他與你好到何種地步了?可有你同本王這樣好?”殷子湮低聲說著,目光裡滿是柔情溫和,剛才的陰鷙冷寒瞬間即逝了。
殷子湮說罷,眼光瞄到阿醜的胸前,那衣下的白紙露了出來,伸了指尖輕輕一抽,就拿出那張破損的畫紙。
像是畫了個人,可已撕破了畫紙,看不清了,再者那畫裡的人沒有五官,更不知是何人。
“你與他好到何種地步了?”殷子湮回想起阿醜與夏梓晏的幾次接觸,那回阿醜被邢風帶回來,邢風說是從夏梓晏手裡接過阿醜的。還有阿醜在獵場受刑,也是夏梓晏帶走了阿醜,那時他顧及不到阿醜,也由著阿醜在他那兒養傷。
再後來,那日府中設宴,夏梓晏也來了府裡,不過心神不寧,一會兒就藉故如廁。他心知夏梓晏不過是想尋阿醜,所以也跟著離席,來了阿醜的住處,身後一指跟著一人。那人身形高挑,腳下無聲,一路跟著他到了阿醜住的地兒。
他與阿醜歡愛不止是因想要阿醜,也想試試夏梓晏的反應,果真試出了,就是身心都在阿醜身上,也能察覺那少年的怒火。
從前他就知那少年在意阿醜,可他知阿醜不在意那少年,但現在今阿醜的行為真是在意那少年了。
“你與他私下見了幾回?”殷子湮問得輕柔,話語中沒有一點冷意。
阿醜聽來就不是那麼柔和了,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