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子湮瞧著阿醜的動作,面上也沒變色,照樣帶著笑,也裝作沒看見阿醜弄了什麼小動作。
“今日怎沒練武?”
“剛進屋,王爺就來了。”阿醜心裡有些虛,說話也低聲,就是面上還算鎮靜。
殷子湮看著阿醜既不面紅,也沒出汗,更沒氣喘累極,哪裡想剛練武回來的?不過他也只是笑笑,轉眼就看到桌上的墨筆,還有些寫好的墨字。抬手就拿起來看了,紙上的字跡算不得好看,頂多就是端正。
“日後也可到書房去練字。”殷子湮放下手裡的紙張,轉眼又見了那硯臺下壓著一張摺好的白紙,不知是什麼,不過他也裝著沒看見,轉身走到阿醜跟前,“若有不會的字,本王教你。”
阿醜點著頭,王爺拉過他,他手心裡有些汗,便想掙脫開來。怎奈王爺朝他一笑,傾身吻著他的面,他就定住了身子。
“今日本王無事,便來看看你,你不想見著本王?”
阿醜抬起頭,他何嘗不想見著王爺呢?只是今日有些慌了,王爺來時他不知,正忙著別的事,那事也不能讓王爺知道。
換做別的人,阿醜就不慌什麼,遇著是王爺,就慌了。
“我………想見王爺。”阿醜一對上殷子湮那雙華美的眸子,就說不好話了,反握住殷子湮的手。
殷子湮捏著阿醜溼潤的手心,微微一笑,“你與那林尚澤倒是相交甚好。”
林尚澤來府裡的次數多了,與阿醜也熟悉了,王爺不是知的麼?有幾回他同林尚澤攀談,王爺撞見了也沒說什麼,更沒有不允他們接觸。阿醜也就放心了,所以才同林尚澤熟悉起來。
“不過交談了幾回,他並不是什麼惡人。”阿醜心裡警惕了,日後該同林尚澤疏遠一些,不論對誰都好。
“本王的暗衛可還記得他的身子,你說本王………………”
殷子湮話還沒落,阿醜面色淡漠了,聲音也輕,“我已不記得那些事,王爺怎要提起?如今與他也是疏遠,王爺怎又要用那些手段羞辱於人麼?”
殷子湮容色一笑,眼眸暗光幽幽,紅唇微微彎起,言道:“本王說的不過是玩笑話,你怎當真了?如今他為本王所用,本王怎會為難於他?”
阿醜面上一紅,想著是自己錯怪了王爺,心頭有些赧然,也不敢看著王爺了。
“倒是那夏銘,從前之事你繞過他,本王也不追究了,如今他竟勾著別人想要你的命,你說本王該不該要他的命?”殷子湮勾著阿醜的下巴,抬起阿醜的面容,見那烏黑亮麗的眼睛水潤著,有些柔軟,忍不住親吻了上去。
“他一直厭我,只是…………從前若不是他想要我性命…………如今我也不會在王爺身邊了…………”正是那夏銘冤枉他,要他的性命,命人毒打他要將他送官,他才來尋了王爺。
若沒有那回的事,阿醜只怕沒那麼好命,如今也不能呆在王爺身邊了。只怕那時候的阿醜就算想見少年王爺,也只敢在外頭看著,哪裡敢離近呢?本就是兩個不相干的人。
縱使他離近了,王爺會待他真沒好麼?他若沒傷,王爺會關心他麼?時常來看他,還命人悉心照料,也是在王府養傷養得好,不然這身子可沒現在那麼好了,總會留了病根。
“他的兄弟待你好,他見不得,自然處處尋你的不是。”
王爺說得這些都是五年前的事,自打他進了王府,過的就是安穩日子,再沒(炫)經(書)歷(網)過那些了。
“我不招惹他,他還要來招惹我,我不怕他什麼。”夏銘恨他,要他性命,無非不是因了那少年。他有何時不恨那夏銘呢?只是以往將那些恨藏了心底,那夏銘硬要逼他想起從前的那些嗎?
“本王怎會容他傷了你?無事就在府裡待著,練武練字也好,學著長進,少到外面去瞧。”殷子湮摸著阿醜的面,那紫紅的胎記在他眼中沒什麼醜陋不醜陋的,挺順眼的。
“除他外還有別的人想要我的命。”阿醜心裡早就明白了,出了夏銘以外,自還有別人想要他的命,表露得最清楚最明顯的就是那皇宮裡的男子了,從前當著王爺的面他也不想放過他,定要他命喪黃泉。
還有一人,便是那美麗如月的男子,他雖沒表露,可阿醜曉得他眼裡一直是帶著殺意的,每回阿醜見他都能看到他眼中的殺意,縱然他每回都隱藏得很好。
“別的人也傷不到你。”
阿醜默然,如是那人是楚大人呢?阿醜想問著王爺,如是楚大人要他的性命,王爺會怎的做?王爺會傷了楚大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