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真叫人不相信他!
其實夏銘哪裡知道,阿醜心下急得團團轉,每時每刻都擔憂著摔落懸崖的少年,恨不得立馬就下去尋找了。
“大人還是好生歇著吧!明日若真要一同去尋人,也得養足了精神。”阿醜抬眼掃了掃他的雙腿,夏銘的雙腿一直腫著,情況並不太好。再者這兒霜雪覆蓋,地底下也凍冰了,寒氣不比別的地方,實在令人難承受。
就是他也覺著冷寒了,即便身體可以用內力護著,也還是感到僵凍的冷。
夏銘的雙腿來此後,恐怕更不好了,若是呆在營帳裡說不定還好些,若要他跟著去尋人,只怕他這雙腿弄不好真會廢了。
夏銘冷冷看著阿醜,知道阿醜沒了身影,他才對著深淵言道:“我怎會找不回梓晏?定要你來尋他了?”
天已亮了,北地冰凍,不比南方暖和,早晨籠罩著霧氣霜雪。
阿醜拉緊了身上的大氅,半睜著眼望著前方,由於冰霜霧氣太重,都不敢將眼睛完全睜開,一睜開就是冰刺襲來。
昨日已商討過了,風雪太大,那懸崖石壁早被冰凍了,攀巖都難。從那兒下去不是條好路,再說也下不去。只得另尋一條路,那條路有異族去過,只是再沒回來,而且還要饒幾座雪山,真真是個艱難的行程。
阿醜看著夏銘出了營帳,朝他走來,曉得是為了何。今日他就要去尋那少年,軍中也派了十幾人跟隨他而去,只是他沒想到夏銘真要去。
“大人的雙腿…………”阿醜低頭看著夏銘的雙腿,高長的靴子護得好好的,想必這靴子很暖和。
只是這靴子真能護著他的腿不受凍?怕是不能,那雪山有幾座,翻過了雪山才能尋路走。從雪山下去,才能慢慢尋到深谷,才能尋人。
“你還是擔憂擔憂你自己吧!若是一去不回,清王得知了,找本大人要人,本大人上哪裡尋個醜奴陪他?”夏銘輕聲言語,轉身就走。
阿醜跟隨而去,背上揹著包袱,這一路上可得謹慎小心,不能將包袱弄丟了,包袱裡要用的東西多著呢!
那條路再沒人去過,翻山越嶺其實不難,難的是這是雪山。天若有不測,遇上雪崩,那就是沒招了,幸運的話能活,被雪壓了底下就真沒命了。
其實阿醜和夏銘不來,異族也差不多歸順了,在尋不到夏將軍,軍隊也得歸朝。夏銘請命前來就是來尋人,來查真相,他若不跟著去尋人還來此做何?
早些時候天空飄著大雪,等他們開始上露了,這風雪就停了。趁此時機,阿醜一行人快叫了腳步,不到半日就翻了兩座雪山。
可等再過雪山時,這天空捲起了狂風,冰雪隨即而落,夾著水溼,令人難以忍受。
阿醜瞧著夏銘行動緩慢了,讓兩名士兵幫襯著他,然而夏銘並不需要。
“若是因大人耽誤了行程,只怕今日難以下山了。”這才道半山腰,腳下的積雪漫過膝蓋,行走一步都吃力。阿醜曉知夏銘雙腿不便,又一直埋在這冰雪裡,這會兒定是腫痛難行了。
夏銘面上無色,可別人來扶他,他也沒推開。見此,阿醜繼續往前帶路,按地圖走,再過一座雪山就能走平路了,就不知何時能走到深谷裡。
他們不能從懸崖下去,只好饒了路走,這一繞路就耽擱了時日。阿醜一直焦急著,此地如此冰寒,哪裡是人能存活的,就是飛禽野獸也難活下去啊。
想到此,心中一緊,對著身後的夏銘道:“還得快些趕路。”
話落,往前走了,夏銘眼中閃過殺意,雙拳握緊,移動著雙腿。只是雙腿僵硬刺痛,似乎無知覺了,難以行走。這一刻他怎不恨這雙腿呢?更恨將他雙腿傷了至此的人,不論是清王還是阿醜。
夏銘沒言語一句,只艱難地行走,恨恨地盯著前方的阿醜。
在阿醜說只有一座雪山之時,夏銘唇邊有了淡淡笑意,不過那笑還是冷的,並不是因了快到目的地而喜悅。
最後這座雪山太高,積雪太深,阿醜也有些吃力,停下來喝了兩口酒驅寒,身子暖和額了些才開始攀巖。
跟隨的眾人也是如此,今日一刻都沒停歇,身子乏力,得暖和暖和,如若倒在這雪山上就是去了半條命了。
夏銘接過士兵遞來的水酒,喝了好幾口,烈酒一下肚,身子起了暖意,面色也好多了。阿醜說是上路時他也沒開口,跟著上路。
這一日又快過去了,天色有些灰了,要夜黑了。阿醜加緊趕路,就在攀到頂峰時,聽得身後傳來聲響,原來是夏銘支撐不住了,雙腿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