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上,劃出一道道血痕。近看那 鞭子上有倒鉤的刺,這一鞭下去惶恐要了人的命。這是個不透風的牢房,也沒一點聲音能傳出去,皆因是個暗室。
這受難之人呈大字被吊掛著,雙手雙腳都被鐵鏈鎖住,手腕上已是血水流下。那雙腿早沒了形狀,皮肉凹著,裡頭似乎斷了骨才會這般。
那身上已是血肉模糊,道道血痕緊密連著,血水正滲出,點點流淌。只見他垂著頭,似乎像沒了氣息,也不喊動一聲。
“你再忍著些。”邢風正是手持鞭子,一鞭一鞭抽在阿醜身上的人,手上看似重力擊下,實則運了氣在鞭上,這一鞭子抽下去不會傷了阿醜的禁錮,就是皮肉翻滾猙獰了些。
受刑之人緩緩抬起頭,嘴裡全是血水,汙穢血染的臉上有點笑意,看不真切。他一張嘴,那血水就噴灑而出,濺到那行刑之人的身上,那人眼也不眨一下,繼續著手裡的鞭子。
口裡血腥還在濃烈,喉嚨裡還在湧上腥甜,眼前一切似乎都不清晰了。他望望四周,這裡他不認識,可這裡竟然是王府裡的刑牢。
他竟從不知,原來王府裡有此牢房,這樣的牢房還很多。
身上灼熱焦疼,如同被烈火侵蝕一般,熾烈的疼遍佈的全身,疼得他喊不出聲。可疼著疼著就麻木了,麻木得如同他的雙腿一般,再沒什麼知覺。
他只想知那城樓的溫情,那眼中的暖意可是假的?從前的一切也都是不存在的?不然那人怎會如此對他,如此狠心冷情!
原來那些輕柔話語不過是哄騙他的,原來他從來就不配得了什麼,那些東西對於他來說是奢侈又多餘的。
只怪他得了點溫情,就忘了自個兒的身份了,就不知好歹了。什麼是他該要的,什麼是他不該想的,他都忘得一乾二淨。
第一百二十六章 。。。
當他再次能動了手指頭時,想睜開眼看看,是誰人在他身旁,這般輕聲細語。
只可惜能動得了手指頭,可眼皮沉重得很,頭也昏沉,難以清醒過來。
不過身邊有人他是能感知的,那人輕言著,細細說著,過了許久他才認出這人的聲音。
“若是知你會受這些罪,那日我便不稟報王爺了,還是不回來得好。”林尚澤看著床上躺著的人,身上都每一塊好皮,虧得這王府裡的大夫醫術高明,只說他過幾日會醒來,如今要靜養。
那夜他知阿醜要回來,夏銘要用阿醜交換殷奕蘅,擅自寫信回了夏銘,幸而後來稟報王爺,王爺也有意用殷奕蘅換回阿醜。那時楚煜非面上鎮定,原是如此,恐怕他早知了什麼,料定了王爺不會待阿醜好,所以才沒阻止他吧!
自從朝中完全被王爺控制之後,楚煜非突然又出現在王府裡,王爺也一如既往地待他好。林尚澤看著不太信,後來才得知楚煜非揹著王爺做的那些事,原來那時他背叛王爺不過是做做樣子。
王爺能掌控朝中也還有他的功勞,縱使他背叛過王爺那又如何,他所做的一切皆是為了王爺,王爺怎會不原諒他?
林尚澤瞧著阿醜發呆,那身上纏裹著白布,沒有哪一處是好的,都傷得嚴重。那臉上也沒好皮,也是傷的,抹了藥那些傷口也不滲血了。不過臉高高腫著,完全認不出那是從前的阿醜。
從前他是喜歡這人,不過現實看上了他的身子,要說真的喜歡了,還是後來才喜歡的。阿醜雖不好看,可瞧著他,呆在他身邊就覺著'炫'舒'書'服'網',心頭都會平靜。
他承認是有些喜歡阿醜了,是有些喜歡阿醜這個人了。
阿醜受刑兩日,就楚煜非來看了一眼,說是王爺吩咐的,而後也不知跟王爺怎麼說了,王爺再沒提起阿醜這個人。
這幾日都是他與邢風來照看阿醜,阿醜剛開始臉一點湯藥也喝不下,如今倒是能喝一點。
那雙腿被硬生生地打斷,現在也被大夫接好了,就不知日後能不能行動自如,要想恢復到從前只怕有些難。
聽邢風說王爺不是真要讓阿醜成了廢人,就讓阿醜知那苦頭是什麼滋味,阿醜那雙腿太不聽話了,得好生治治它!
聽到此,林尚澤頭一回覺著恨怒,就是那會被人欺凌也沒如此恨過清王。
不過後來也知了清王為何如此對待阿醜,不就是因了那夏梓晏?
林尚澤一想起夏梓晏,心下有些喜色,其實阿醜若跟著夏梓晏,或許日後才有平靜的日子。
他是喜歡阿醜,只是如今他沒一點能力護著他,連他自個兒都在清王手下,要說護著阿醜,談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