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
古雋詰悠然地轉過身來,薄唇緊抿,乍看之下他好似動了怒,再進一步看去,會發現他的眼底含著三分玩味七分譏誚的笑。
保鏢嚥了咽乾澀的喉嚨,緊繃的神經像無數根繃緊的弦一樣,在古雋詰轉身開口之際,嘣嘣地開始斷裂,額頭沁出了細密的冷汗珠子。
“你究竟哪家保鏢公司推薦的?呵,虧得你比我高半個頭。”
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他見得多了,但像眼前這位四肢發達的兄臺,他還是第一次見。
不爽的橫了一眼,古雋詰習慣性的將一隻手揣進褲袋裡,繞過保鏢的身體徑直往門外走。
某人說要見他,即便他再不想去,也得去。
咯吱咯吱……
由於東郊這幢別墅荒廢了很久,懸空樓梯雖然沒有積壓很多灰塵,但常年沒做包養,樓梯扶手和支架生了很厚的一層暗紅鐵鏽,踩上樓梯支架發出的聲音讓人不禁想起二三十年代那種木質樓梯。
走下樓梯,古雋詰輕車熟路的穿過大廳繞進一條短小的迴廊,迴廊盡頭沒有房間,只有儲存各式紅酒的架子。
凝望一眼眼前那為之數不盡的紅酒,古雋詰嘴角上揚,輕輕地發出一聲冷笑。
一幢破舊別墅還弄那麼多機關,估計也就只有他那高深莫測的乾爹才能想出來。
伸手,扯動其中一瓶紅酒,往左手邊數三格,推進去另一瓶紅酒,在往上數七格,平行往右跳兩格,再扯出一瓶紅酒,呈四十五度角直線拉下六格,推進去第四瓶紅酒,平行五格,推進去第五瓶紅酒。
整個過程古雋詰沒有說過一句話,動作乾淨利落。
當最後一瓶啤酒推進格子裡的時候,酒架喀喇喀喇的一點一點的滑動開來,露出一個不大的內室入口。
古雋詰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人,老林不做聲的抬手請他先進。
微微搖了搖頭,無奈的嘆息,率先一步走進了內室,老林跟在他身後走了進去。
待兩人分別走進去之後,又是喀喇喀喇地聲響,酒架慢慢滑回原地,扯出來和推進去的酒瓶眨眼全數歸位。
如此詭異的機關,不得不讓人感嘆一句電視上的機關都是浮雲,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機關。
話說內室其實不是別的什麼機密要地,而是一間跟外面破舊的房間完全不能相匹敵的會客室,窗明几淨,完全像有人天天打掃一般乾淨整齊。
在這間書房裡還有一個套間,是一個小型書房,而要見古雋詰的人正是在這間六十來平的房間裡等他。
聽見逐漸走近的腳步聲,背對房門的老闆椅緩悠悠地轉了過來,樊志恆那張沒有絲毫溫度的臉龐映入眼簾。
“乾爹。”
古雋詰像往常一樣叫了一句乾爹,沒有坐下的意思,就那麼筆端的站著,雙手插在褲袋裡,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反倒跟樊懿有幾分相似。
“知道我為什麼現在才見你麼?”古雋詰沒有坐下,樊志恆也不打算請他坐下,開門見山的直接丟出他的問題,也是古雋詰心中的疑問。
“呵,乾爹做事向來有乾爹的想法。”
古雋詰很多地方像樊懿,但又有很多地方不像。
就如現在,在被樊志恆給半軟式關了三個小時的情況下他還能尊稱對方一句乾爹,可見他是多麼的淡定。
如果古雋詰換成是樊懿,依照樊懿那沉穩的看不出半絲怒氣的脾性,樊志恆肯定聽不見他叫他一句爸,取而代之的絕對會是樊董,樊先生,關係一拉生疏到老遠。
古雋詰儘可能的露出平靜的淡笑,從被帶進別墅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在想一個問題:“乾爹,您為什麼現在想見我其實對我來說不重要,我只想知道您為什麼要對伊凡下手。”
樊志恆放在書桌上交叉而握的雙手拇指一前一後互相打轉,然而古雋詰的話一出,臉色一凝,拇指的動作戛然而止。
“你知道你的這個問題問出來的後果麼?”樊志恆素來嗜血,尤其是在公事上更是愛憎分明,無人敢比。
要說後果麼,他當然知道。
抽出插在褲袋裡的雙手,反手撐在桌面上,古雋詰含笑的眸子突然收起了笑意,一層薄冰以最快的凝結速度覆蓋了他黑亮的眸子。
“伊凡是我和樊懿用血和汗一點一滴創立起來的,作為一個縱橫商場三十多年的您,應該知道我們有多在乎它的成敗。幾張圖紙或許對於您來說分文不算,但是,對於我們,以及整個公司來說那就是命!”
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