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而且吧她看起來又是那種很瘦弱型的,她點那麼多菜,粗算接近六十,她說能吃完這話不得不叫人懷疑。
如果說是平時的她,肯定吃不完那麼多的東西,但現在她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
剛剛還不覺得餓,現在坐下來她反倒感覺餓了。
撫上平坦的小腹,羅莉微微扯開唇角,還好,有他在:“老闆,我吃不完打包帶走。”
“好嘞。”
做生意的最喜歡的就是顧客的吃不完打包帶走,不夠再點之類的話,老闆一聽羅莉這麼說,圓溜溜的眼睛瞬間笑彎了起來。
轉身,對著燒烤架子旁邊的一個看上去只有七八歲的小姑娘要喝起來:“娃子,給羅姐姐撿菜。五串羊肉串,兩串脆骨,兩串小排,一串裡脊……”
看著老闆比劃的手指和小姑娘忙碌的身影,羅莉抿唇笑開。
嘀嗒,秒針定格,分針和時針呈90°直角,晚上九點,她已經離開一個小時了,而他自己又在幹嘛?
收起了慣有的霸氣,沒有了平日裡的冷漠,樊懿就那麼靜靜的坐在沙發上,空洞的看著眼前來回走動的白色裙襬,大腦像宕機了一樣運轉不開,還停留在羅莉走之前的那一刻。
她說:“樊懿,你愛我嗎?”
而他給的答案是不愛卻想做。
真的不愛麼?
撫上冰涼的額頭,閉上發呆到已經酸澀的眼皮,深吸一口氣,他哪裡是不愛她,他巴不得把她愛到骨子裡去,一分一秒都不要跟她分開。
可是愛需要的是全心全意的去接納對方,給對方一個完整的自己,包括身與心,但目前的狀況讓他沒有辦法全身心的投入,在沒有處理好一切之前,愛他說不出口,也沒完全的把握她不會因為自己而受一丁點的傷害。
“樊大少,你傻了是吧?別忘了,你要結婚了,你覺得你的老婆能夠接受我的孩子麼?”
這是羅莉最後留給他的話,的確,他要結婚了,新娘是跟他相愛了十多年的雪兒,而不是跟他認識幾個月的她。
別說她認為他的老婆不能接受她的孩子,就連他自己也不認為雪兒會接收其他女人生的孩子,更何況是她的。
“懿?”
忙碌在樓上和樓下的女人一手捶著痠疼的胳膊,另一手兜著還沒有撲到客房大床上的床單,緊皺秀眉打量著她的勞動成果,雖然不算最滿意,但還是比較滿意。
優雅的走到樊懿跟前,她想讓他給自己倒杯水喝,可叫了一聲卻沒有得到回應,忻雪兒不禁轉過頭來,看著心事頗重的男人。
“懿!”
故意拉長了鼻音重重的喊了一聲,樊懿回神,尷尬的勾唇:“有事?”
“我叫了你兩聲了耶,你在想什麼啊?”忻雪兒懊惱的坐在了樊懿旁邊,放下手裡的床單,小手撫上了他的額頭,“是不是不舒服?”
“沒有。”
拉下她的手,握在掌心裡,樊懿嚴肅的盯著忻雪兒,停止運轉的大腦慢慢恢復了轉動,艱難的啟唇,言語中似試探似肯定的語氣:“雪兒,如果我說我現在不想結婚,你會同意嗎?”
“不想結婚?”
忻雪兒好似突然被人給了一棍子一樣愣在了原地。
“是啊,至少現在不結。”
樊懿強調了‘現在’兩個字,他的意思忻雪兒也聽懂了,也就是說現在不結,過段時間再結,如果換做以前,她肯定會毫不猶豫的答應,只要他高興,她怎麼樣都行,畢竟以前在他的眼裡只有她的存在,可現在呢,他的眼裡除了她之外還多了另一個女人,她能答應他過段時間結婚的要求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一個女人在對一個男人表現出很強的佔有慾的時候,哪怕是一丁點的希望她都不會給其他人,至於結婚麼,那更是不會再往後拖,夜長夢多的事情她忻雪兒不會去幹。
“懿,是不是我把你逼得太緊了?”
忻雪兒是什麼人,她是個有心計又聰明的女人,她知道自己的男人哪根神經不能碰,哪根底線不能踩,心裡很明白他不想結婚十之有九都是為了那個女人,但她不會開門見山直接挑明,而是轉換角度自我貶低一番。
勾住他的脖子,小臉垮了下來,嘟嘴,一副小女人受了不知多大委屈的模樣,雙眼就差沒有流下一滴傷心淚了那般討人憐愛:“說嘛,是不是?”
“不是。”
什麼她把他逼得太緊,應該是他把自己給逼得太緊了才對。
如果他不逼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