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不方便,不快點找的話,說不定酒店就訂不到了。”
他的聲音裡隱隱的透著堅決,她知道他的性子,只好不在說話。
掛了電話,打了車進市區,定好酒店,總算是安定下來,只覺得累,之前的神經一直都是繃得緊緊的,現在沒事了,才真正的知道累,躺下來睡了,一覺便到了第二天。
天仍是灰濛濛的,飄著雪,錦瑟起來看看時間,已經將近到了中午,電話裡有五六個未接來電,居然都是杜程予的。
錦瑟暗暗心驚,忙撥過去,果然那邊幾乎快要氣急敗壞了:“喬錦瑟!你在哪裡?!”
她暗暗吐了吐舌頭,報了酒店的名字,那邊不等她多說就掐斷了電話。
並沒有等很久,聽到門鈴的響聲,錦瑟開了門,就見了杜程予站在外面。似乎某一個場景重新上演,可是,面對面的兩個人,卻已經不在是當時的那份心情。
她看著他焦急的眉眼,居然可以不再心驚。並不是毫無波瀾,可是卻已經不像曾經那樣心動。
或許生死,真的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走過來一次,竟然可以完全換一個心境,她看著他,面前的這個男人,她已經喜歡了這麼多年,她都不知道這麼多年是怎麼過來的,明明是近似咫尺,卻又已是遠在天邊。
她連伸出手光明正大的去碰觸他的勇氣都沒有。
她忽然慶幸自己並沒有事,以他個性,竟然這樣急忙的趕過來。真是好,能夠完好無缺的站在他面前,看見活生生的他,於她來說,其實已經夠了。
她記得小的時候,又一次父母不在家,他來叫她去他家吃飯,他在外面猛的敲門,“咚咚咚”的響,他卻不管不顧的敲,她當時在看一部,看得正是入迷,並不願意理他,他卻不死心,又開始在外面吼起來,他小時候骨子裡很淘氣,尤其喜歡惹怒她。那時候她沒辦法,氣呼呼的放下去,開了門,正要隨他去對門的他家,他卻還不放過她,直接奔進來,搜出她的威脅她:“我會告訴阿姨的哦。”
父母並不是很樂意她總是看些,他便常常是拿這個作為藉口來威脅她。她向來不喜歡受人要挾,在這件事情上,卻拿他並無辦法,長輩是她的死穴。
那個時候她也是在房裡給他開門,門開啟的那一瞬間似乎看見他那一絲留在臉上的緊張,可是變的太快,她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她都不記得有幾次類似的場景,他們之間的距離似乎只是一道門,可是門開了又如何,他過不來,她度不去。於是又是天涯般遙遠。
到底還是輸給距離,以前是時間的距離,後來是心的距離。
她知道他關心她,可是,他給她的感情,卻不是她想要的感情。
氣氛有點緊張,他的表情太嚴肅,她只好一直看著他。
他卻只是看著她,彷彿以前都沒有看過,又似乎以後都再也看不到,錦瑟覺得微微的透著點尷尬,手腳都不自然不知道該往哪裡擺。
他終於開了口說話:“怕麼?”
她一愣,搖搖頭,“不怕,其實沒什麼,只是飛機震得厲害,後來就好了。”
沒想到他卻不是指這個:“我問你昨晚一個人住怕不怕?”
倒是真的不知道,她下午到的,一下子睡到第二天,最害怕的夜晚在她的夢中悄悄溜去了,可是其實她並不喜歡提到這個問題,那些她一個人的日子,她也熬過去了,他曾經那樣子不冷不淡的把她扔在那裡,她別開眼:“杜程予,你不覺得你現在來問這個問題有點兒假了麼?”
他的眼神變了變,於是他沉默了,錦瑟也跟著沉默,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好轉身讓他進門,手卻被他緊緊抓住,用力一拽,她便落入他的懷裡。
他狠狠的抱住她,不敢鬆開手,只是緊緊的箍住,他是真的嚇壞了,這兩日這樣的難熬,他現在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樣過來的,一直聽到她平安的訊息,他才微微的放下一點點心,可是見不到她,他仍然是擔心,如今她就在他的懷裡,他可以這樣的抱著她,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她的體溫,她離他這樣的近,她就在這裡,活生生的在這裡,這樣的真切。
他都忍不住想要感激,感激她這樣好好的回來了,這樣完好無缺的站在他的面前。
他抱了她很久,她也順從的讓他抱了許久,他拉起她:“小錦……”
他的話沒有說完就被錦瑟打斷,她對著他笑,雲淡風輕,她說:“杜程予,我們離婚吧。”
第九章(三)
她說:“我們離婚吧。”並不是商量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