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下去明天好男人全跑光了。”
錦瑟想想也沒錯,但明明不該這樣啊,可是又無法反駁,只好終止這個話題:“公車來了,我上班去了了,不聊了啊。”
正是上班的高峰期,公車上擠滿了人,一個個誇張的貼在玻璃上,好像下一刻就要擠破窗子掉下來,錦瑟慶幸自己今天穿了一雙小羊皮的軟底平跟鞋,不至於走路不方便,好不容易擠上去,人挨著人,終於拉住欄杆,車子啟動,一點點向前去了。車廂裡混雜了汗味和劣質香水味,少年的聊天聲和偶爾有人接電話的嘶吼聲,錦瑟想,這樣的平平凡凡,才是人生吧。
第一章 喬錦瑟(三)
錦瑟沒想到的是,杜程予居然會打電話給她,錦瑟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驚訝了好久才接起來,那邊倒是很自然,彷彿他們一直這樣相處著,她聽見他的聲音在耳邊說:“週末有沒有時間?一起吃個飯。”
錦瑟尚未反應過來,糊里糊塗的應下了,掛了電話才想起來,週末本來答應祁若陪她上街的。
於是打電話給祁若,說明原因,祁若聽了之後嘲笑她,言語犀利:“喬錦瑟,似乎好像可能也許應該你是先和我約好的吧?”
錦瑟陪笑:“你不是新婚麼?把時間讓給你們二人世界嘛。”
祁若哪裡那麼好騙,在電話那頭鄙視她:“重色輕友。”
錦瑟無奈:“小的錯了還不行麼?求太后您大發慈悲饒了小的吧。”
祁太后清了清嗓子:“好吧,哀家此次姑且先饒你一次,若有下回,拖出去砍了!”
錦瑟千恩萬謝:“謝祁太后恩典,小的銘記五內,再不敢有下次。”
終於哄順了祁若,掛了電話,錦瑟稍稍放鬆,杜程予這頓飯請的實在是太及時,錦瑟向來煩膩逛街,如今自然是能推就推,這也是祁若不情願的地方,每回讓自己做陪都要磨很久,這次好不容易磨上了,半路卻又殺出個杜程予,就給反悔了,錦瑟怎麼想怎麼覺得祁若不會這麼好哄過去,說不準什麼時候又要把今天這事抖出來變本加厲的討回來了。
還在自怨自憐中,那邊又要開始工作了,說是助理,其實就是打雜,文員兼跑褪,事務所老闆許御生是杜家老爺子的得意門生,放著杜家的金字招牌不做,非接手了家三流的事務所,老爺子為這事著實氣傷了好陣子,直到姓許的小子承諾將來老爺子退了,再回杜家去接手,這才勉強消了氣,再等到錦瑟畢業,雖然上的並不是什麼好大學,司法考試也沒過,老爺子還是喜滋滋的想拉進杜家的事務所,錦瑟不幹,沒學歷沒能力,怕砸了老爺子的招牌,老爺子納悶了,怎麼這年頭的孩子都這模樣,喜歡窩在小地方?氣得訓她沒志氣,末了又妥協,不去杜家可以,至少要跟著許御生才放心,錦瑟也不敢再倔,乖乖的來報了到,總算是勉勉強強慰籍了老爺子受傷的心靈。
打這以後上杜家的次數也少了,一來工作忙,事務所雖小,許御生的名頭還算不錯,工作量還挺多,二來就是怕老爺子嘮叨。
剛到了杯茶坐下,電話接進來說樓下有花要簽收,錦瑟下樓一看,大捧的橙紅色向日葵,簽了花看卡片的時候人就懵了,署名工整,那些乾淨利落的筆畫恰恰組成三個字:杜程予。
回過神的時候,閃入腦子裡第一個詞居然是——毀屍滅跡。
可是上天沒有放過她。在喬錦瑟同志走到垃圾桶前面的那一刻,許御生神奇的出現在她身後。
“咦,居然抱了束花。”
錦瑟一面轉過身,一面把手中的卡片揉成團,藉以身體的掩護快速扔進垃圾桶。
“有人追你麼?錦瑟師妹?”雖然並無同門關係,許御生仍然固執的喊錦瑟“師妹”,錦瑟曾就稱呼這個問題問過他,回答很是理所當然:“叫師妹有什麼不好?自己人壓榨起來更加心安理得。”
錦瑟擺出笑容。這一笑很有些講究,帶著那麼幾分遮掩,幾分驚惶,又似做錯了事的討好和粉飾太平。
許御生見了不由得懷疑:“難道花不是給你的?不是給你的你為什麼籤?”然後【炫】恍【書】然【網】大悟,“啊,難道是給我的?”
再次看了看錦瑟越發惶恐和掩飾的表情,某位師兄確定:“真的是給我的?給我的你扔垃圾桶幹嘛?”
錦瑟低下頭,藉著花的遮擋用力的掐了自己一下,再抬眼的時候眸子裡就帶了幾分隱忍和痛苦:“師兄……其實,我喜歡你已經好久了……我……我看到別的女孩子送花給你……我,我不願你收別人的花……師兄,我對不起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