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個大好青年活活就給沒吃沒喝的給折騰成這副骷髏樣子了!
“帶他下去,嚴加看管。”秦止拿腳尖踢了兩下已經被自己嚇得半死不活的鏡公子,司商立刻從後面冒了出來,抓起鏡公子就走。
沈管事才踏出半步的腳生生僵在了半空,又不著痕跡的給縮了回去。
“我爹在房裡?”秦止衝著朱管事迎了上去,勉勉強強扯出個笑臉,還沒能維持得了半刻就又恢復到了先前的苦瓜模式。
不過好在迎回了自家少主,一直沉浸在少主長大了懂事了都會剷除魔教了的喜悅中的朱管事並沒有第一時間發覺秦止那頭毛並不只是單純的枯燥分叉,而是再也黑不回去了的灰白。
“莊主一直在書房閉關,吩咐如果少莊主回來,直接進去就好,不必通傳。”
屁顛屁顛跟在秦止身邊的朱管事從一開口就沒再閉上過嘴巴,一直到秦止關上了書房房門,才停止了自己對於秦止這段時間漂泊在外沒著沒落還要躲避魔教追殺的苦情生活發表關心。
相比起秦止未老先衰的慘烈模樣,秦莊主反倒是在出雲山莊內被養得白白胖胖,連臉都圓了不少,絲毫沒有半點曾經被架空權力的受苦樣子。
秦止推門進去時,後者正站在一排書架前,踮起腳尖伸長手臂仰起腦袋努力去夠位於書架最頂端的某本落滿灰塵的江湖秘籍。
“爹。”
秦止叫得言簡意賅。
秦莊主鍥而不捨的繼續去夠秘籍。
秦止:“……”
所以說,每個人在經歷過不如意之後都會性情大變麼。
還是說,出雲山莊在經歷大起大落之後,已經把他老爹的滄桑全轉移到他身上去了?
自己現在這幅模樣簡直就是他爹當年對著他苦口婆心教導的翻版,而他爹這副樣子明明顯顯和當年他不聽話對自家老爹視而不見偏生要做些不如他意的丟臉事情一個樣子!
秦莊主終於扯出了最頂端的一本已經泛黃的冊子。
然後剛好他臉貼著的位置一排書就嘩啦啦的全給砸了下來,露出裡面暗格。
秦止:“……”
這種刁鑽到堪稱坑爹的機關絕對不是花家那群刻板的貨色能夠設計的出來的。
如果說關鶯不認得自家老爹的話,那麼能做出這麼賤的機關的人,放眼天下也就只有能夠教出關鶯這種賤到骨子裡的前落日宮主了。
“我就知道那老傢伙不可能給我安著什麼好心。”低咒了一聲,秦莊主從暗格裡拽出個盒子來,頭也不回的反手扔給秦止。
“有本事把劍偷出去就要有本事放回原處,刀也在裡面了。”
秦止伸出去接匣子的手頓時一滯,呆呆的看著盒子自己落到了自己手中。
刀是在了,可人卻沒和自己一同回來……
身後半天沒動靜,秦莊主自己收拾了書,把一堆從來就沒被怎麼翻過的紙張胡亂全塞上了格子,才轉過身來,扯過椅子坐了。
“怎麼,關家小姑娘沒和你一起回來?”
秦止在自家爹的書桌面前站得筆直。
“我既然有眼線去盯著江湖動靜,難道她去哪裡了你會不知道?”
秦莊主頗為讚賞的點了點頭。
“總算是變聰明點了。”
秦止默默把匣子放回書桌上,人又後退到了先前所站的位置。
“我沒有去查當年落日宮與出雲山莊舊事,爹與當年關宮主,是至交?”
秦莊主盯著秦止看了半晌,終於慢慢笑了出來。
“既然猜到,就不需再問了,你要做什麼就去做,出雲山莊總是你的。”
秦止雙膝跪地,給秦莊主磕了三個頭。
然後不待自家爹點頭,就重新站了起來,拉開門走出去。
朱管事一直候在門外,沈管事卻沒跟來。
“不用給鏡公子上刑,若是朝中要人,現割了腦袋送上去。”秦止勉強衝著對著自己殷切作關心狀的慈和胖老頭點點頭。
“謝家現在如何?”
朱管事亦步亦趨的跟在秦止身後,絲毫沒有任何自己是元老長輩的半分驕矜。
“莊主已處理好了,謝家也沒多說,畢竟散花簿和地金蓮都已不在,他們手中沒有半點籌碼,不足為慮。”
“尋個由頭,把沈管事手中的勢力接過來,能用的就用,不能用的就處理掉。”秦止點點頭,信步往自己房間方向走,“花家一直沒派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