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氣糊塗了之後,竟然還無師自通的學會了和落日宮以外的男人打情罵俏了麼?!
“是誰發現的這個東西?在哪裡發現的?”把手鬆松的搭在車壁上,關鶯尋了個稍微舒服點的姿勢,往後靠了靠,看向四堂主。
“還是說,你手裡也有不少這些東西?”
四堂主幹脆利落的從車中角落裡拽出個包袱,三堂主則輕車熟路的從懷裡扯出塊被揉得皺巴巴的深藍色印花包袱布,雙手抓著撐開。
然後關鶯就眼睜睜的看著四堂主從包袱裡抖出了大概三四十個大小各異花色不同的竹筒。
“除了老五,我們所有人都在不同地方發現了這一類的東西,右長老在得知訊息之後特意去搜了一遍左長老房間。”
關鶯哼了一聲,冷笑著替四堂主說了下去。
“結果發現左長老做事滴水不漏,完全在房中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對吧。”
三堂主快手快腳的把裝著各種叛亂證據的包袱打好結,捏在手中,又是一副頂禮膜拜的模樣遞給關鶯。
“宮主英明!”
秦止把紙條湊到關鶯面前,上面不過是句模稜兩可的話,說是叛亂證據也行,說純粹是寫著玩的也行。
“謝家事情已了,現在留在山上的只有老六和右長老,老大在容華樓裡看著方少俠,老七老五出去繼續追查左長老的線索,老二則趕去了左長老身邊和他一起追查桃花夫人那件事。”關鶯在笑過一陣子之後,表情總算是稍微恢復了那麼一點點的正常,三堂主遞了半天的包袱也沒見關鶯伸手接,又愣愣的把手縮了回來,四堂主看了一眼死活不打算開口說話的三堂主,嘆了口氣,繼續由自己來吸引關鶯火力。
“但我們誰都找不到宮主,後來聽說秦少莊主即將大婚,我和老三覺得,找到少莊主也許會有宮主訊息,就先行一步,打算趕到出雲山莊等候。”
關鶯點點頭,換上一臉抽搐而又嘉許的表情,伸手拍了拍四堂主。
“這件事做得不錯。”
躲在一邊明明沒有被關鶯碰到的三堂主頓時感同身受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身為跟著關鶯辦了這麼久的事的兩根老油條,三堂主和四堂主自然都很明白,關鶯這句誇讚的潛臺詞就是……
前面沒一件事做對了的!
“宮主,是左長老還有什麼不妥我們沒發現麼?”四堂主小心翼翼的觀察了半天關鶯那還處於扭曲狀態的臉色,終於率先問出了這個堪比炸藥的問題。
關鶯扭過頭,直直的看了四堂主半晌,又偏了偏視線,定了三堂主半天,終於長嘆一聲,頗覺挫敗的低了頭。
“……算了,這事也沒法怪你們。”
三堂主頓時心中越發的惶恐。
自家宮主竟然已經灰心喪氣到了這種程度……
果然左長老能身為為數只有兩個的稀缺長老,在關鶯心中的分量,和自己這一群數量多達七人的堂主就是不能比啊不能比。
“玳蒔還沒找到?”隨口換了個問題,關鶯突然把身子轉了個角度,從側向兩個堂主變成了側向秦止。
三四堂主齊齊搖頭。
末了三堂主還補充了一句。
“別說玳蒔,就連殺洛容的人的訊息也一點都沒有。”
關鶯輕咦一聲,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眼秦止,後者也是微楞過後,表情繼而變得了然,衝著關鶯輕輕點了點頭。
如果說三四堂主這裡根本就沒有玳蒔洛容的線索的話,那麼很明顯,當日在穆歧那兒給施揚傳信的人,是左長老的手下。
“這些暫時都別管了。”沉吟片刻,關鶯突然深吸一口氣,低下頭,又迅速抬頭,掃了秦止一眼,別開視線之後又偷著瞄了一眼,才像突然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一拍車壁,“傳我訊息,現在其他事都給我停一下,除了落日宮上留守的人不必下來以外,所有人都給我去做一件事。”
三堂主和四堂主立時肅然,雙雙正襟危坐只等關鶯一聲令下。
“帶齊人馬。”
頓了頓,關鶯一副“老子就這麼幹了你打我啊”的君臨天下賤氣勢,昂首挺胸擲地有聲的把剩下的話一字一頓的說了出來。
“給我上出雲山莊搶親去!”
末了還一臉“你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我打死你都要你答應”的流氓表情,最後掃了秦止一眼。
“少莊主,你覺得,有什麼問題麼?”
秦止一口口水梗在胸口,差點沒被關鶯的那完全不著邊際的豪言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