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擅自出逃,你說,我可不可以把你的行為理解為明知故犯呢?”
逸凌蹙了下眉頭,心裡不免為自己感到悲哀,沐揚要這麼理解,倒也不是說不過去,只是如果讓他重新選擇,他想他仍會義無反顧地選擇逃走,即使知道被抓回來下場會很慘。
背上被藤條抽過的地方還疼得厲害,而緊接著,新一輪的鞭笞又上來,藤條覆蓋在之前的傷痕上,刺骨的疼。可逸凌卻死咬著牙不肯求饒,甚至連一聲脆弱的呻吟都不肯讓自己發出。也不知到底被抽了多少下,沐揚又停下手,而這一次卻是因為有人敲門。
僅存的一絲理智告訴逸凌,他被抽的次數應該不多,只是沐揚每次下手都使了很大的力道,那一記藤條下來彷彿要將人生生劈成兩半。
將藤條甩在一邊,沐揚前去應門,逸凌卻飛快地爬上床拉過被子蓋在身上,只是單純的不想讓除了沐揚以外的人瞧見自己這副狼狽的模樣。
前來敲門的是莫凡,卻見那小子滿頭大汗,像是從外面剛跑回來似的,他一見沐揚立刻開口,“大少爺,老爺回來了,他看上去很生氣,讓您立刻下樓去見他,二少爺正在想法子幫忙降火,二少爺是說,讓您先回避會兒,他拖著老爺就好。”
聞言,沐揚只覺得一個頭頓時漲成兩個大,怎麼壞事兒都湊一塊兒來了,他知道他殺了容凱,老頭子是一定會找他討說法的,卻沒想到他老爹居然會為了這事兒特地回國。
回頭看了一眼被打得眼神都有些渙散的逸凌,沐揚心說事情總該一件件解決,躲避到底不是長久的法子,便下定決心道:“我跟你下去看看。”
“可是……”莫凡還想說什麼,卻被沐揚先一步奪過話鋒,“別說了,我自己知道該怎麼做。”這禍是他闖下的,怎麼都不該讓宸飛來為他收拾殘局。
……
一樓大廳中,看上去極為年輕卻已為人父的尹宇灝正臉色極差地坐在沙發上,宸飛則坐在他身旁,不停地說著話,試圖平復父親內心極端的憤怒。可尹宇灝彷彿壓根沒聽進他的話,宸飛倒也有耐心,竟一刻不停地在他耳邊講,絲毫不受外界影響。最後老頭子被他說煩了,則頂了他一句,“夠了,今天我非得教訓那小子不可,你不用替他求情。”
剛好這時候沐揚下樓走來,聽聞父親的這句話,不禁在心裡暗暗冷笑一番。這老頭子還是和以前一樣的莫名其妙,從小到大沐揚捱過父親無數次的打罵教訓,只是他至今仍舊不明白,為什麼要這樣?他們是父子,身上流著相同的血,難道血濃於水的親情還比不上容凱那老傢伙虛偽做作的嘴臉?
雖然心裡有太多的委屈,可臉上依然揚著一抹淡淡的笑,早在很小的時候沐揚就學會了用笑容來偽裝自己,起初的時候他還會有些真實的感情流露出來,可時間久了,他記住了怎麼笑,卻忘記了怎麼哭。
是洛軒讓他感覺他也可以像別人一樣,高興了就笑,難過了就哭,甚至是全心全意地愛一個人,和洛軒在一起的三年,他很幸福很快樂,也覺得那樣的尹沐揚才是最真實的自己,而如今,連那個人都不在他身邊了,於是他只好又恢復到以前的樣子,故作堅強,再在無人的時候獨自舔傷口。
走到父親面前,沐揚禮貌地作了個淺揖,輕聲喚道:“爸。”
“哼!你還知道我是你爸?”一句話後,尹宇灝將手裡的杯子重重地放在茶几上,那聲響讓人懷疑玻璃會不會就被這麼震碎了?
而沐揚仍舊錶現得很淡定,唇邊一抹淺淡的笑容卻猶如譏諷,配上他那絕對算不上和氣的口吻,越發讓人覺得有些刺耳,“呵!這是怎麼了?敢情您老人家是太久沒回來,所以對這個家‘水土不服’了嗎?”言下之意便是,你一走好幾年,才回來卻抽什麼風?
尹宇灝自然聽得懂沐揚這話中隱含的諷刺,頓時內心的怒火燒得更旺,而他表面卻顯得很平靜,“不錯啊,真是翅膀長硬了,連老子都敢不放在眼裡了是嗎?”他猛然站起身,犀利的目光直逼沐揚的瞳仁,“你應該相信,我有本事把你養大,就一樣可以把你的翅膀給折了。”繞過茶几,他走到沐揚面前,湊近其耳畔壓低嗓音說道:“別以為我不敢,真把我惹毛了,我什麼都做得出,別忘了,你只是個少主,尹家真正的主人,是我。”
沐揚安靜地將父親說的每個字都聽入耳中,繼而臉上的笑容稍稍斂去了些許,向後退了一步,他刻意與尹宇灝拉開了點距離,而後依然恭敬卻又疏離地開口,“所以,父親這次回來就是為了告訴我你才是尹家的主人?”
“自然不。”尹宇灝踱著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