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我家幹嘛?”
“告訴阿姨說,你要去喝酒!”
我站在原地,想哭又想笑。
夕陽西下,斷腸人不在天涯,在去天涯的路上。
天氣異常的寒冷,張開嘴巴哈出一口氣,可以看見纏綿的霧。街上的行人,已經紛紛帶上手套圍巾,就連道路兩旁的樹都捆上了一層稻草。
剛走出校園,喬池便不停的打著哆嗦。
“不然你回去吧,我沒事的。”
喬池繼續哆嗦得像羊癲癇一樣,卻很固執的說:“不要,我就想跟著你。”
我看著喬池如此這般,心裡再也顧不得想其他的,我把大衣脫下來披上喬池的身上:“先穿上我的,彆著涼了。”
就在我說這句話的突然,一陣風從我的腋窩刮進來,像是食人蟻在侵蝕你的每一寸肌膚。
今年的冬天真冷。霧氣蓋下來,整條街道陰沉沉的。
進了酒吧,我才知道因為一時的心軟把喬池帶在身邊是錯的,我每次倒完酒剛想喝,喬池便搶了過去,我發不起任何的脾氣,我知道喬池在心疼我。但是我的心真的好疲倦,我就想要讓它麻痺掉,這樣,我才可以不必這麼難過。真他媽的好奇怪,人他媽的只要有不敢面對的事情總是要他媽的逃避,我他媽的就是一懦夫。
“喬池,你把酒給我。”
我撲過去搶杯子,酒杯裡的酒灑在喬池的大衣上,像一道傷口。
喬池拽著杯子藏在身後:“不給不給,你不要再喝了阿忌,你這樣會醉的。”
“我就是要把自己灌醉,我以前就是太清醒了!現在我不要這麼多的揪心,不要這些骯髒不要欺騙!”
“阿忌,算我求你了,不要喝了!”
我過去一把把杯子拽過來:“我喝死又怎樣?誰會在乎!”
就在我昂首要喝時,喬池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你怎麼啦?”
“阿忌,我們為什麼要這樣呢?你知道你要是這樣下去,阿姨會心疼,我也會心疼的!”
我哼了一聲,繼續倒酒。
喬池見用糖衣炮彈無法擺平我,就要搬救兵,打了電話給楊三玥。
我不知道過了過久,桌上全是啤酒瓶子,看來這次我喝的不少了,但是為什麼我卻感覺依舊的清醒。這些酒不會是假的吧?他媽的忽悠我是不是?我站起來要草了。
楊三玥這時過來,二話不說就搶過我的啤酒:“顧忌你他媽的在搞什麼飛機?他媽的是不是男人!什麼事情都有解決的辦法,在這邊喝死就能解決是嗎?”
“我告兒你楊三玥,現在我的心情不好,別再我面前瞎嚷嚷,否則”
楊三玥把杯子往地板上摔了下去,玻璃杯四分五裂:”否則想怎麼我?強姦還是打架!顧忌你就是一王八蛋,你看看自己成什麼樣子,別人他媽的我不管,你傷害喬池就不行!給我起來!”
酒吧的人總圖個熱鬧,愛看真人真戲。有人事糾紛,便圍成圈看起來。但是這些我不在乎,一點也不在乎,面子是什麼,他媽的就是一個屁!
楊三玥拽住我的衣領,我從來不知道她的力氣會這樣大,我就像一直玩偶一樣很輕的被拽起來。喬池在這邊努力半天的要分開我跟楊三玥:“你瘋了三玥!放手啊你!”
喬池使勁的拍打著楊三玥的手。我在茫然之中聞到一股來自楊三玥身上的酒味——楊三玥也喝高了!難怪了
稀裡糊塗的我一下子被這個也喝醉的女人拽出酒吧。
街上風很大,但一刮過來,我打了個哈欠。
酒有點清醒。
我不知哪來的力氣,伸手一甩,然後渾身無力的癱坐在冰冷的公路。喬池追上來,我知道她是如此的心疼我,但是我不管不顧用力的推開她的手。
“阿忌,起來,回家去吧。”
“回家?”楊三玥撲過來醉醺醺的說:“喬池,別理這傢伙,沒用的東西!”
我突然站起身,直接推了楊三玥一把,楊三玥本來已經有點顛,被我一推摔在地上。我胸口的氣鼓鼓的冒出來:“你他媽的以後再敢跟我這樣講話,我費了你!”
楊三玥躺在地上,突然哈哈哈的起來,眼淚從眼眶裡湧出來。
我突然感覺胃一陣難受,張開嘴就不斷的有東西往外湧出來,就像為有源頭活水來的泉水一樣。
難受,頭很暈。
喬池輕輕拍著我的背。
我看著地上自己吐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