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雅慧把喝了一半的湯遞給兒子,說道:“這個湯有點鹹,你先拿下去吧,再幫我切兩片橙子來,我嘴裡有點苦。”
“好。”尚大孝子點點頭,端著半碗湯走了。
尚雅慧等兒子出了房門才低聲問:“怎麼回事兒?!”
“是你派人對那個姑娘出手的嗎?”尚永軍的聲音壓得很低,尾聲發顫,餘悸猶存。
“怎麼,失手了?”尚雅慧一點也不著急,憑著嚴肅的手段,一個普通的狙擊手怎麼可能在他的面前要了那個姑娘的命呢,她本來也沒打算成功,只不過是想嚇唬嚇唬他罷了。
她也只是想跟他提個醒,在老孃面前,不要太囂張!
“董事長!”尚永軍聽見自家堂妹電話裡輕蔑的那一笑,就知道事情比自己想象的還嚴重,再想起那個女傭兵臨走時的那幾句話,大冬天的頓時汗溼了內衫,“這可不是小事兒!你千萬要三思!”
“我知道。”尚雅慧滿不在乎的笑,現在她雖然沒有了丈夫沒有了嚴家,但是兒子上進了,懂事了,願意為自己分擔了。
九辰集團百分之二十六的股份在自己的手裡,那麼大的上市集團,分公司遍佈全國各地,甚至早就打出國門,一些工業專案也已經進駐到東南亞以及非洲大陸。
連英美日等幾個發達國家也都有投資,甚至還引進外資開設了新的海洋專案。
這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就算沒有嚴家做靠山,自己也依然什麼都不怕。
況且,自己現在不是嚴家的人了,一些事情做起來也更加沒有顧忌。
嚴肅的婚事?老孃才懶得操心。只是這混蛋用盡千方百計把自己從嚴家趕出來,總不能叫他好過。就算不能讓他痛不欲生,也得敲打敲打他,讓他不要太得意了!
“好了,沒什麼事情我掛了。以後有事儘量白天說。”尚雅慧聽見腳步聲,知道兒子就要上樓了。
“董事長,我的話,你一定要記得啊!”尚永軍害怕他這位堂妹腦子一熱再去做什麼事情,連帶著自己哪天被崩了腦袋。
“行了!你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怎麼忽然間這麼膽小。不說了啊,我這兒有事兒呢。”尚雅慧說完不等尚永軍說話就把電話掛了。
“哎!”尚永軍對著電話嘆了口氣,心想我膽小?我膽子再大點兒我就沒命了啊!早知道沾惹這個名叫‘J’的女傭兵是這種後果,說什麼他都不去趟這趟渾水。
你說當時把這個寧姑娘給弄到手是幹嘛的呢?好吃好喝好招待關在屋子裡一共也沒幾天,就這樣叫人給救走了。雖然沒留下什麼痕跡,但花十萬美金做這樣的事情,也太不值得了!
尚永軍當然不能猜測到尚雅慧的真正心思。然而嚴肅卻猜到了。
把寧可救出來之後,嚴肅帶著人連夜回了Q市。臨走時也只來得及跟郭維山導演見了一面,嚴肅什麼也沒說,只說請郭導多多海涵,寧可身份特殊,最近不宜四處走動,如果非要見她,還是請去Q市。
郭導對寧可被劫持一事也深感歉疚,人命關天,他自然不會有什麼異議。
回到Q市之後,嚴肅把寧可交給寧仲翔便隻身進京找尚雅慧去了。
寧可原本擔心他手上的傷,讓他過段時間再去,嚴肅沒答應。一來是這種小傷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再就是聶大校一共給了一個禮拜的假期,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天半,剩下的事件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根本來不及休息。
京城,某繁華街市的一家小咖啡廳裡。嚴肅和尚雅慧相對而坐,每人手裡端著一杯咖啡。
“嚴上校,找我有事?”尚雅慧優雅的攪著咖啡,咖啡的香味在鼻尖瀰漫,她卻一口也不喝。
嚴肅把手中的銀質湯匙往咖啡杯裡一丟,冷聲問:“你到底想幹嘛?你是不是覺得你兒子現在不姓嚴了,我就不能把他怎麼樣?”
“喲?”尚雅慧揶揄的輕笑,“嚴上校火氣很大啊?我這段時間一直在家養病,好像沒介入你的婚姻大事啊。怎麼,我離開了你們嚴家,你的婚事還沒被透過啊?你爺爺不是很疼你嗎?不過是個死去二十多年的黑道地痞的女兒,這對老爺子來說,屁大事兒都不算啊。”
“你少在這裡說風涼話。”嚴肅冷笑,“我這次來見你不是因為寧可。”
尚雅慧微微一怔,笑得更加優雅:“喲,現在在你的心裡還有比寧姑娘更重要的事情啊?”
嚴肅把她那一瞬間的怔忡看在眼裡,心裡不由得暗罵:媽的,果然是這個喪心病狂的女人在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