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天鶴不解的皺起了眉頭,默了默之後,又問:“不是吧?顧二少,你就甘心一直這麼下去?你這輩子還想有點出息不?”
“不想了。”顧易鐫仰起臉,把一杯烈酒一口悶下去。
“我操!”姜天鶴十分鬱悶悲憤的舉起酒杯,一口灌下去。
他媽的兩個最好的朋友,一個脫去嚴二少的皮,偃旗息鼓的去當白領了;另一個更慘,直接跑去地方上給那些兔崽子們打工去了。
之前大家豪情壯志,揚言要做出一番事業來的話還在耳邊,這不到一年的功夫,就都他媽散了!
姜天鶴越想越鬱悶,抬手又把尚昭輝的那杯酒拿過來一口悶了下去。
尚昭輝無所謂的笑了笑,招手叫酒保又給大家添上酒。
“嚴二少。”姜天鶴喝得太猛,腦子有點發暈,抬手搭在尚昭輝的肩膀上,正要說什麼,卻被尚昭輝打斷,“我不姓嚴,也不是什麼二少。”
姜天鶴一哽,抬手擂了尚昭輝一拳,低聲爆了一句國罵。
“喝酒,喝酒!”顧易鐫心裡煩躁的很,抄起酒杯來跟姜天鶴碰了一下,仰頭幹掉。
另外一個公子哥兒叫方皓趁機端起酒杯來跟尚昭輝碰了一下,岔開話題:“昭輝,前些日子我跟你說的那批訂單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我覺得那件事情不好做。”尚昭輝皺了皺眉頭,搖頭說道。
“怎麼不好做了?我跟你說那批貨很難得,我都跟你說了貨源很正,是因為咱們這邊的接貨人出了點問題,不方便出面了,才找上我們。我們也不用出面,就派個手下人走過過場,就很穩賺一筆。”方皓見尚昭輝不鬆口,立刻拉著他巴拉巴拉的勸起來。
尚昭輝只是沉默不語,等方皓說完了才點了點頭,說:“回頭你把一份詳細的資料送到我辦公室裡來,我看過後再給你答覆。”
方皓忙點頭答應:“沒問題,明兒我就給你送過去。這是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今年開春兒咱們哥倆每個人賺一筆,權當是開門紅。”
尚昭輝沒再多說,舉了舉手裡的酒杯同方皓一起把剩下的酒乾掉。
顧易鐫在京城帶到初八就回J市去了,沒辦法,就算他一萬分的不想回去,也必須回去。
方皓說的那筆生意是一批進口汽車配件,是某汽車生產線需要的一批貨,尚昭輝自己先看了一遍,覺得相關手續什麼的都沒有什麼問題,只是方皓說了,因為那條汽車生產線的負責人家裡出了點問題,沒能出面調停這件事情,生產線那邊急等貨用,但又湊不齊這筆資金,想透過京城兩位貴公子想想辦法,事情辦完之後給相當的好處。
尚昭輝覺得自己資歷不夠,便給尚雅慧打了個電話,把這件事情說了一下。尚雅慧在生意場上混了十幾年,這種事情見得多了,想都沒想便告訴尚昭輝這件事情可以做,讓她兒子不必擔心,敞開手腳去做就是了。大不了賠幾個錢,算是長長見識。
聽了母親的話,尚昭輝也覺得無非如此,他考慮自己現在權勢是不如從前了,但錢還是有一點的。便跟方皓商議說他先出一筆錢,但利潤要的相對高一點。方皓滿口答應,說一點問題沒有。
而同樣有這批貨的訊息的人還有凌墨。
C島度假村臨海別墅裡,凌墨捏著手機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蘇羽,悄悄地走去了陽臺接電話。
“……你確定這是一批走私貨?”凌墨慵懶的靠在欄杆上看著窗外碧藍的大海,目光虛無飄渺,沒有什麼焦點。走私貨對他來說根本不是什麼新聞,處在他這個位置面對最多的就是走私車,走私零配件,走私槍支彈藥之類的東西。
“那個生產線的負責人已經縮手了?那還有誰對這批貨感興趣?”
“方家的小少爺?哪個方家?”
“誰?尚昭輝是誰……嚴明?!”凌墨驀然站直了身子,抱在胸前的雙臂慢慢地放了下來,單手握住身前的白色花瓶柱欄杆,蹙眉問,“這事兒怎麼會牽扯到嚴家?”
接下來電話那邊解釋了五六分鐘的時間,凌墨聽完後淡淡的笑了笑,說了一句:“知道了,接下來的事情你繼續盯著,等我電話。”
對方答應了一句後,凌墨掛了電話。
聽說嚴明攙和進這批走私的汽車配件中後凌墨覺得有些煩躁,他是要替嚴肅出面,替寧可報仇,把尚雅慧整慘,可是在他的心裡嚴明這個人是跟尚雅慧分開的。
他覺得,尚雅慧是尚雅慧,嚴明是嚴明。那個處事溫潤得有些懦弱,做人骨子裡卻又有一種傲氣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