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從褲兜裡摸出十英鎊遞過去。
侍者禮貌的接過錢道謝後,推著餐車迅速地離開,臨走時不忘把房門的暗鎖搬過去,房門一拉,自動從裡面反鎖。
晚餐是炸魚排、薯條、烤好的雞翅和茄汁黃豆,這東西聽起來不上檔次,在英國已經是國宴的級別,擺在精緻的骨瓷碟子裡,配了全套銀餐具,可惜中看不中吃。
寧可不怎麼動,嚴肅便把每一種都試著嚐了嚐,最後捧了魚排認真的挑了刺喂她。
兩個人親暱地窩在一起,扔了刀叉,捧著熱乎乎的魚排吃得不亦樂乎。
寧可吃完後看著自己油乎乎的手指輕聲嘆息:“跟你這野人在一起,我也沒有形象了。”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沒聽說過嗎?”嚴肅開始打掃戰場,把剩下的茄汁黃豆一股腦收進嘴巴里,嚼兩口吞嚥下去,又抽了溼巾給寧可擦著手,又得意的笑著,“你嫁給我這個野人,你也只能是野人媳婦。
”去!“寧可輕聲哼道:”誰嫁給你了?到現在為止你連婚都沒求呢。少得瑟啊!“
嚴肅若無其事的笑著,仔仔細細的把寧姑娘的每一根手指都擦乾淨,”喲,這是嫌我沒求婚了?“
寧可橫了他一眼,沒再多說。
婚姻在他們兩個人心裡似乎是一道傷疤,一揭開,痛的就是兩個人。
嚴肅把餐盤裡最後一點食物打掃乾淨,然後抓了溼巾把自己的手擦了擦,轉身對寧姑娘邪魅一笑:”寶貝兒,吃飽了吧?“
”嗯。“寧可點點頭,抬手推開近在咫尺的臉,”今天好累了,要睡覺。“
”好,我送你去洗澡。“嚴肅說著,側身把人抱起來,一步兩三個臺階,幾下就踏著樓梯上了二層。
兩地分居不能長相廝守縱有千般不是,但也有一個好處:所有的好都是濃縮的,所以極致的甜蜜。
而對於寧可來說,嚴肅越來越像她平凡人生的一場奇幻冒險,他們相聚的時光越來越少,卻越來越令人迷醉,每一秒鐘都像在度假,那無微不至的溫柔與意想不到的驚喜,甚至會讓人感覺驚慌。
熱戀中的情人,寵愛總是相互的,撒嬌也是相互的。到最後眉來眼去中全是甜膩的氣息,在外人看來簡直不像你了,這才是情侶。
洗過澡之後,嚴肅用浴袍裹著寧姑娘抱出來放到臨窗的那張十九世紀風格的絲絨坐榻上。
毛巾隨意地扔到地毯上,嚴肅雙手慢慢籠上了寧可的腰側。沒有更多語言,似乎也沒有如火般強烈的激動,只是那樣自然而然的吻,從耳側滑落,溫柔得像氣息一樣。
嚴肅對寧可有很多矛盾的幻想,想讓她疼,又怕她傷;想看她哭,又想逗她笑。
玻璃窗像一面半透明的鏡子,映出在迷亂情慾中糾纏的軀體,高高仰起的下顎和修長的脖子,泛著微光的面板……牙白色的天鵝絨浴袍糾纏在腰間,彷彿真有人在旁觀,偷情一般刺激。
情到濃時,寧可一記悠長的嬌吟,無力的哼道:”你個混蛋,不如再用點力,把我做死在這裡算了……“
”那不能。“嚴肅低啞的笑著,”你還得陪著我一直到老呢。我不死,你就不準死。你必須死在我後面。“
第二天早上醒來又做了一次,趁著清晨時分最意亂情迷的勁兒弄了很久,直到清晨的陽光爬過窗臺,照到凌亂的大床上。所謂春宵一刻值千金,這價值千金的房子用來度春宵顯然是再好也不過。
在徹底的釋放過之後,嚴肅把早餐端到床邊,一口一口把寧姑娘餵飽,又看著她沉沉的睡去,方把剩下的難吃的早餐解決掉,去浴室簡單的衝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出門去。
那份從華盛頓帶來的名單一直放在身上,而顧少將交代的那個潛伏在倫敦的外號‘三明治’的線人約好了是在今天上午十點,在這家花園式別墅的人工湖邊見面。
嚴肅穿了一身白色的彪馬運動服從獨立式別墅裡出來,圍著別墅慢跑了一圈,不動聲色的把周圍的狀況勘察了一遍,確定沒有人跟蹤沒有人埋伏在附近後,方朝著人工湖那邊慢跑過去。
一個身穿黑色運動服的中年男子從人工湖的另一個方向跑過來,帶了一頂彪馬運動帽,帽子卻是白色的款,跟他黑色的運動服有些不搭調,卻跟嚴肅的這身運動服是最佳搭配。
嚴肅遠遠地看見這個人,鷹隼一樣的眼睛虛了虛,他目力很好,距離這麼遠也能把對方看清楚。尤其是運動帽上面那個經過細微改動的標誌。
看清楚之後嚴肅便放慢了腳步,在一個長椅旁邊停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