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稻草柴禾一樣把那些花胡亂抱起來往旁邊的箱子裡丟。收完了勿忘我和情人草後開始收玫瑰,手指被花枝上的刺刺破也渾然不覺。
“可可!”蘇羽看見寧可手指上的一抹血紅,恨恨的瞪了楚曉童一眼衝上去幫忙,手忙腳亂的把那些玫瑰弄成一堆,往箱子裡裝。
圍觀的眾人一陣呆愣,歡呼聲漸漸地平息下去。
眾人傻傻的看著那個被表白的姑娘不顧手指的刺痛發狠的把那些嬌豔的花朵丟到箱子裡,又悄悄地去看那位肩膀上還掛著吉他的小夥子。
這是——表白失敗了嗎?
“怎麼回事?”一聲冷清的男聲打破了沉默的眾人。
大家紛紛回頭,卻見一個穿著白衫灰褲的男子慢慢地走過來,午後的陽光從他的背後照過來,俊秀的修長的身形被勾勒上一條淡淡的金邊,五官和表情都看不清楚。
華韻內斂,流光暗藏。
蘇羽終於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忙回頭叫了一聲:“哥!快來幫忙。”
蘇陸軒冷冷的看了楚曉童一眼,快步走過去把寧可拉起來,從口袋裡拿出一塊雪白的絲帕裹住了那隻沁出血珠的手。
寧可這會兒才覺得手指的傷,被蘇陸軒一捏鑽心的刺痛。
“這位同學。”蘇陸軒隔著白色的絹帕握著寧可的手,側身看著楚曉童,“請把你的花弄走吧。以後做事成熟一點,不要總是給人添麻煩。”
“請問你是誰,你以什麼立場跟我說話?”楚曉童的臉色在蘇陸軒握住寧可的手時陰沉下來,此時已經難看到了極致。
蘇陸軒淡然一笑,說道:“不管我以什麼立場,你自己看看你的這種行為給寧可帶來多大的麻煩?你連人家姑娘的性格喜好都莫不清楚還好意思說喜歡了人家三年。我都替你不好意思了。”蘇陸軒說著,伸手攬過寧可的肩膀,帶著她往自己的那輛奧迪A6跟前走過去。
蘇羽跟在後面喊了一聲:“哥,我們還沒換衣服呢。”
蘇陸軒拉開車門,把寧可扶了進去:“先去醫院,給可可處理一下傷口。”
“哦。也是。”蘇羽匆匆的拎了自己的手包,快步走過去鑽進了車裡。關門前不忘回頭叮囑楚曉童:“走的時候把這裡清理乾淨啊!拜託!”
蘇陸軒冰冷的眼神警告的看了楚曉童一眼,一言不發的上車。
楚曉童看著車子調頭,拐彎兒,絕塵而去,氣的一腳牙,回身把裝玫瑰的箱子踢翻。
圍觀的眾人漸漸地散了,唯有一些好熱鬧沒事幹的年輕人還三三兩兩的湊到一起議論。
蘇陸軒開車帶著寧可找了一家診所,叫人把她手上的傷口處理了一下,幸好玫瑰是花店處理過的,刺已經被剔除了大部分,寧可手上被刺破的地方早就癒合,只需消毒,不用包紮。
只是寧可的心情很差,蒼白著臉色一言不發,蘇羽在一旁看著很著急,拉著她一直勸。
從診所出來後寧可終於抬頭,對蘇陸軒說道:“六哥,今天的事情謝謝你了。只是,我現在這種狀態不適合去見阿姨。讓小羽毛跟你回去吧,我想安靜一下。”
蘇羽立刻挽住寧可的胳膊:“不要嘛!我們都說好了的呀!我媽媽一直都念叨你說要見見你呢。”
蘇陸軒也勸:“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你又何必放在心上。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我還挺佩服那小子的膽量呢。這隻能說明你很優秀,是個值得傾力追求的好姑娘啊。”
寧可搖搖頭,此時誰也不能理解她的感受。她已經想起中午的時候楚曉童問過自己的話,這分明是她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那種怨氣怒氣無法宣洩的感覺,實在是太不好了。
蘇陸軒和蘇羽怎麼勸寧可都是搖頭,最後沒辦法,蘇羽只好給凌墨打電話,叫他來把寧可帶走自己才跟蘇陸軒回去。
明晚是雲天後演唱會,今晚姚睿已經跟凌墨約好了一起吃飯。
凌墨跟姚睿在一起就演唱會的秩序和安全問題商議了一個下午,是從小會議室裡被蘇羽給拉出來的
他匆忙之中抓了鑰匙出門,到了停車場才發現自己拿的是姚睿的車鑰匙,只好把他那輛路虎開了出來。在診所接了寧可後他還得回去找姚睿,晚上的飯局已經安排好了,姚睿透過關係請了周呈曄這尊大神。
寧可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一點精神也沒有,低著頭閉著眼睛,不知道想什麼。
凌墨最看不得她這個樣子,抬手把菸蒂探出窗外,皺眉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跟我還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