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聽到有人說話,拓馬本能的判斷出是就在他附近不遠的地方,是個陌生的男人聲音,而且細聽居然有微弱的迴音,說明他所在的地方應該很空曠。
幾秒之內沒人回應這句話。
“我說是不是該開始啦,我都等不及了。”
又是他,腔調粗俗,油膩膩的聽起來十分不舒服。
還是沒人回答。
拓馬屏氣凝神,仔細注意著每一個細節。
又過了一會。
“你著急了?”
終於,有人應了。
然而拓馬卻沒想到這個聲音居然近在咫尺,甚至就在他耳邊,可以感到說話時撥出的氣息噴在他耳朵上!加上聲音如此突然低沉,耳廓上敏感的神經反應登時讓拓馬感覺汗毛全豎了起來!
“能不著急嘛,這小子可值大錢了!”不遠處的男人乾笑道,那笑聲讓人想起鴨子。
臉頰上多了點冰涼的感覺,拓馬意識到是手指,是誰的手指輕輕撫過他的臉,鬢角,下巴。
“放心,我說過錢都歸你,我一分不要。”
是紗衣子,
是她的聲音,雖然她總是不怎麼開口說話,但是他很篤定。
然而此時不同平常,現在的她,彷彿來自地獄深處的魔女。
“哈哈,我知道,你相中的是這小子嘛。”男人又笑。
但很顯然他的打趣打在了馬腳上,拓馬只覺得臉上一痛,像是被尖利的東西用力劃了一下——應該是指甲。
“閉嘴!做好你該做的,其他的別管,現在給我出去!”
這樣的聲音讓拓馬也是心頭忍不住一震——
紗衣子今年不過18歲,他無論如何想象不出說出這句話時她是什麼模樣,聽聲音那個男人歲數也應該不小,居然也是聽命於她,會是誰……
“切。”男人哼了一句,像是很不服,但也就沒了動靜,然後是沉重的推拉什麼東西的聲音……是門聲?
“你看看,大人們
20、考驗 。。。
總是這麼噁心,是不是?”
又是她冰涼的手,在耳邊纏繞著的低聲輕語,拓馬沒有躲,也沒有動。
“紗衣子,別鬧了。”
然後,他說。
如此平靜和淡定,彷彿只是在藤原大宅,感情普普通通的堂兄妹之間在對話。
但是也就是這句話,惹來了紗衣子的一陣陰沉的笑。
“拓馬堂兄,我一直覺得這個世界上只有你,跟我,是一樣的——別開這種低階的玩笑降低我們的層次。”
“沒有開玩笑,紗衣子,無論如何,你是我堂妹,要做什麼,要說什麼,不必非用這種手段。對你對我都沒有好處。”
沉默。
她是在思考嗎,如果是,那就說明至少他的話不是廢話,她聽進去了。
然而,事實卻讓拓馬完全絕望。
“堂兄,如果接下來你還這麼天真的話,你活不到等人來救你。”紗衣子的聲音離他遠了些,毫無溫度,“我可是不想看到你死這麼快哦。”
拓馬咬緊牙關不出聲,也就在這時,突然感覺到左手腕猛的一下疼痛,像是被什麼狠狠的割了一刀。
緊接著,冰冷的觸感再次襲來,這次不是手指,是刀鋒,帶著黏黏的東西。
“堂兄,拿出你的本事,陪我玩玩吧。”
手腕在劇烈的疼痛。他頭腦裡的念頭在飛速旋轉——
“你割破了我的血管?”
他的聲音依舊平靜。
“嗯,判斷準確。”紗衣子輕輕的應道,似乎可以想象到她聳肩膀的樣子,現在她的手中,應該還拿著帶血的刀子,那種薄薄的手術刀。
拓馬不出聲了。他的兩隻手被分別銬住,沒有參照物暫時無法辨認距離多遠,總之他摸不到傷口,但是憑痛楚的位置看,應該是在手腕靜脈附近。
“你想要我血盡而亡嗎?”
半晌,他再問。
“你說呢?”
紗衣子輕聲反問。
周圍十分安靜,聽的到自己的呼吸,還有她的呼吸,還有……
滴答,滴答,滴答,
血滴在地上的聲音。
是他的血?
不!
“如果是 ‘滴水殺人’的方法,紗衣子,那招過時了,不好玩。”拓馬說道。
滴水理論,是說在上個世紀60年代,美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