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蘇沫卻無心聽木毅說什麼,她的集中點都在黎浩辰一個人的身上。
她不太明白,過生日是件高興的事,可是為什麼黎浩辰卻是滿臉的陰霾?甚至提到“生日”二字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散發出森冷,難道他的背後是有什麼故事嗎?
懷揣著忐忑的心,在壓抑的沉默中吃過晚餐。
臨了,黎浩辰便徑自回了房間,對蘇沫也只是冷冷的丟下一句,“晚安。”
夜,有些落寞與荒涼。
蘇沫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最後她伸手開啟臺燈,下了床。
緩步來到牆壁前,情不自禁的揚起手臂,輕撫著冰冷的牆壁。不知道,牆壁那端的他在做什麼?可是也和她一樣失眠?驀地,耳邊又再次迴盪起晚餐時木毅說過的話……轉身,藉著檯燈微弱的光,她看了眼床頭邊的鬧鐘,二十二點四十三分。
距離他生日還有一小時零十七分鐘……
垂下手,蘇沫咬了咬唇,似在下著什麼決心。最後,她撈起椅背上的外搭,開啟門,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憑著記憶,她找到了木毅的房間,輕輕敲了敲門。
本以為木毅早就睡下了,可沒有兩下,門便從裡面被開啟,蘇沫又驚又喜。
木毅恭敬的低聲喚道:“小姐。”然後側了側身,讓蘇沫進去說話。房間並不算大,卻十分工整,可見木毅是個極其有條理的人。
關上門,蘇沫輕咳了幾聲,忽然不知從何問起。
木毅是何等人,到了這把年紀,早就閱人無數,蘇沫的心思,他一眼就看了出來。搬來了一個椅子,他指了指,“小姐坐下吧,聽我慢慢跟您說。”
蘇沫點了點頭,“好。”
木毅轉身從抽屜裡取出了一張照片,然後用手摸了摸,走到蘇沫身前遞給她,“這是辰少藏在心裡多年的秘密,其實本不該對小姐提及。可我看的出,小姐對辰少來說意義不同。所以出於私心,我想拜託小姐一件事。”說著,他向蘇沫九十度鞠了一個躬。
見狀,蘇沫連忙從椅子上站起,伸手去扶木毅,“您是長輩,我怎麼受得起。”
木毅堅定的搖頭,“不!小姐,只有你受得起。”他指了指照片,“照片上的這個男孩就是六年前的辰少。”聞言,蘇沫吃驚的瞪大了眼,看著照片上那個倒在垃圾車旁邊的邋遢男孩,怎麼都不敢相信他就是如今高高在上的黎浩辰?!
木毅苦澀一笑,“小姐很驚訝吧,其實如果是我,我也不會相信,可偏偏這就是事實。”
他目光拋向遠處,似在回憶,“記得我第一次見辰少的時候,是在法國的一個街頭。我記得那天很冷,還下著雨,辰少就倒在路邊的木凳上,靠著大樹遮風擋雨。當時我就震驚了,怎麼會有人這樣傻傻的躲在樹下避雨?可當我走近了才知道,原來不是避雨,而是他幾乎是昏迷的躺在那,渾身更是滾燙的嚇人。”
長嘆一聲,他接道:“異國他鄉,又同是中國人,我也就起了惻隱之心。那時候我剛好做了一些小生意,有些本錢,於是就把他扶去了我的住處,並且花錢請了醫生。醫生說幸好及時搶救,否則就是華佗轉世都救不了他了。”
看著木毅講述時流露出的悲傷,蘇沫的心都被揪了起來。
她腦中似乎能勾勒出那樣一個悽慘的畫面,心有些疼……令她不禁想起了自己車禍的那晚,想不到他竟和她有著相同的悲慘遭遇。
木毅又道:“可當辰少醒了以後,就辛苦支撐起身子,搖搖晃晃的決然離開。說實話,當時我很生氣,也很不解,為什麼他不肯接受我的幫助,甚至連句謝謝都沒有?於是,就那樣看著他離開,並沒有去追趕。”
蘇沫蹙眉,“為什麼?為什麼他一定要離開?”
木毅看著蘇沫,“對,這正是我心裡的疑問。直到後來我才知道,原來他是一個流離在法國街頭的孤兒,母親生下他後就把他拋棄了。而他的父親,也就是現在的黎氏董事長直到五年前才出現,將他接了回來。他不斷被人拋棄,承受孤獨,所以他拒絕別人的關心,因為不想要再一次承受被拋棄。”
此刻,空氣中凝聚著濃濃的壓抑,令蘇沫難以喘息。
木毅深深吸允了一口氣,欣慰的說,“但我知道,他內心還是善良的。否則,就不會將我一起帶回國。”
蘇沫茫然的看著木毅,“什麼意思?他不是離開了嗎?”
木毅點頭,“對,他是離開了。可是,當我從別人口中得知他的遭遇後,便在暗中救濟他,無論他走到哪,我都會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