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悅的一首曲子,琴音嫋嫋,不絕如縷。我兀自陶醉在那優美的琴聲裡。竟然發現一個月來難得那樣清靜。
人很多時候都是有很多渴望的,雖然大多數時候你察覺不到,但是一旦靜下來,才發現心裡竟然一直在盼望著某些東西。拿起琴,我才發現,其實我是那麼渴盼清靜。
練功房空蕩地像是一片無垠的原野,天藍藍,草青青,我獨立天地間空快歌唱。歌聲縈繞,心靈竟就明淨下來。
一首曲子在六根琴絃上跑過兩遍,手指頭傳來絲絲酥麻,那微微地痛覺在血脈裡流淌著,身子竟然一陣冷顫。
危機,是危機!
琴聲戛然而止,明淨的心突然浮躁起來。冥冥中,一種傷痛的感覺不由自主的浮現上來。
放下琴,起身走到窗前,窗外的陽光卻是那般明媚,見不到一絲一毫的陰霾。那我的傷痛是從何而來的呢?
久久佇立在窗前,心裡思不出究竟。我又茫然了,剛剛漾起的一點輕鬆蕩然無存。
“璞子,你果真在這兒!”
我正苦苦思索,邱瑾的聲音卻在耳邊響起。
轉身,邱瑾正立於門口。
還是那張清秀的臉,只是卻沒有了笑靨。一張素面朝天的絕美臉龐上密佈的竟然是哀傷。
傷痛是從她那裡來的麼?我在心裡問著自己。
“哦,你怎麼來了?”我對著邱瑾說到。
邱瑾走到我的身邊,腳步沉重。她久久地凝望著我,“看你不在操場,想著你可能是到這裡來了,於是就來找你了!”
邱瑾的聲音還是那麼輕柔,可是聽在耳裡我卻覺出了一絲彆扭。直覺告訴我,邱瑾是有事情要告訴我。
轉過身,我將目光對上邱瑾的眼睛,說到:“是有什麼事情嗎?說吧!”
邱瑾卻遲疑了,仍舊久久地望著我。奇怪,那天她竟然一點也不(炫)畏(書)懼(網)我的目光,記得曾經與我對視,她從來沒有超過三分鐘,可是那天,她的視線卻始終沒有離開過我的眼睛。
她是真的有事情要告訴我了,而且她要說的事情事一種痛。那種感覺越來越真切。
心裡的痛感越來越明顯。
“怎麼了?為什麼不說?”那種沉悶的感覺壓抑的我快喘不過氣,我著實承受不住,猶豫著再次開口問到。
“那邊的事情都解決好了嗎?”
我本以為看到我的急切,邱瑾會立馬進入主題的,卻不想她卻把話題轉移到了上海。
那是一個過渡,邱瑾的反應讓我的心裡更是一沉。我明白她是想要給我一個緩衝的世間,不能卻了她的意,我回答道:“嗯,都解決了!”
“順利嗎?”
“挺順利的!”
“那就好!”邱瑾終於將視線從我臉上移開了,“我就怕你緩和不過來。”
邱瑾將目光移向了窗外,那裡,陽光明媚。
邱瑾說到:“快考試了,你缺了那麼多課,要多花點時間,否則不好交代!”
“嗯!”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囉嗦?”邱瑾的反應讓我看不出端倪,她竟然把話題扯的更遠。
著實有些不理解,可是又不能去深掘她的內心,因為我知道她那麼做是有原因的。
我忙說道:“怎麼會呀,你是為了我好啊!”我強擠出一絲笑容,“只不過我覺得交代不交代的好像不重要吧?”
邱瑾顯然不認同我的話,她驟然轉向我,說到:“什麼叫不重要?”她的目光如炬,似要將我灼穿一樣。
“我知道你和家裡的關係,要你向家裡交代或許是難為你。可是你總的給自己交代吧?而且你也得給關心你的人交代吧?我爸,你姐姐,還有羅老師、、、、、、、”
邱瑾的目光驟然冷卻下來,她深深地低下頭,後面的聲音越來越低,都快要淹沒在自己的心跳聲裡。
“你要說什麼,直接說吧!”我終於沒有忍住,還是將話問出了口,“不要拐彎抹角的!你就直接說我要給誰交代就行了!”
邱瑾卻沒有答我的話,她徑直走到最裡面的鋼琴前面,兩隻手落在琴鍵上,一陣清脆的琴音瞬間充斥在整個屋子裡。
“今後羅老師不會來給我們上課了!”
邱瑾的聲音很輕,夾雜在雜亂的琴音裡,可是我還是聽清楚了。
羅悅不會給我們上課了?為什麼?難道因為我離去了一個月,觸怒了她?
我的心驟然冷了下來,痛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