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是絕不會閃現在寢室裡。
不過這卻急煞了肖聰敏。半個月以後,他在我耳邊聒噪的次數明顯的增多了。
有些厭煩他的聒噪,但也正因為這樣,使我逮著了機會。我終於有說服他去面見劉菲菲的理由。
一開始肖聰敏還是堅持要等到我把劉菲菲揉熟捏爛的那一天。不過在我見縫插針的遊說中他終於有鬆口的跡象。對於我來說那是一個好現象,我最怕的就是他二話不說的把我堵在門外。那樣我連遊說的機會也不再有。
肖聰敏徹底鬆口的那一天是十月二十八號,我記得很清楚。在整整奮戰了二十天,經歷了平均每天至少三封情書的狂轟濫炸之後,肖聰敏終於相信了我的分析——劉菲菲已經春心蕩漾。
我們學校的學生大多來自……鄉下,距離縣城幾里到幾十裡不等,有的更是在一百多里之外。農村的交通大多不發達,再加之那麼遠的距離,所以大多數學生要回一次家是比較困難的。基於這樣的情況,所以學校實行的是月假制度。即平常週末只放星期天,而把週末的另一天都存到一起,等到上足四周課以後,再放一次月假,為時四天。
而那年十月的月假是從三十號開始。於是二十八號便成了一個關鍵的日子。月假之間肖聰敏是形單影隻還是與劉菲菲比翼雙飛,全都取決與那一天。
我書寫好最後一封情書。情書的末段是邀約的,肖聰敏最看重的當然也就是邀約的那一段。一連多日聽佟勇他們三天怎麼樣怎麼樣,那小子內心底早已經如黃河氾濫,當然他心裡不會有黃河水,有的只是荷爾蒙。所以那一陣夜裡入睡之後,總能聽見陣陣“嗖嗖嗖嗖”的聲音從他的床上傳來,像是夜遊的老鼠在偷食老農民的莊稼。第二天早上起來,也總能見到一條加大號的內褲在晾衣杆上迎風招搖。隱隱的還能嗅到造物主的氣息。
我也蠻能理解肖聰敏的心裡,總看別人大魚大肉,心裡哪能不渴盼著喝點肉湯呢?
其實也是為了我自己,在那近一個月的時間裡,我總是在練功房裡進進出出,但是呆下來的時間卻比之羅悅都還少。好幾次我都看到羅悅臉上生出了一種不易言狀的情緒,似是失望,也似後悔。似乎她的內心裡已經漸漸的開始認定我無恆心毅力,有些後悔那麼輕易的就收了我。其實也不怪她,仍誰看到那時候我的表現都是會那麼去想的。所以我也想盡快的擺平肖聰敏的事情,然後專心學習音樂。
學了那麼多年的音樂,我很瞭解尋找一個好老師的不易。
不管是為了肖聰敏還是我自己,反正那天我都覺得那一封信應該是最後一封。
其實我的分析也不是空穴來風,劉菲菲的確已經春心動搖。我曾含沙射影的探了幾次她的口風。探出來的結果表示,肖聰敏的成功機率很大。所以那天做出決定的時候心裡多少也還有一些底氣。
在離開教室送信的時候,肖聰敏兩眼放光,“璞子,成敗在此一舉,千萬別讓兄弟再熬了!心裡慌啊!”
我扭頭看去,那廝的眼睛掙得直大,精光畢露,像極了一匹餓狼,正在幻想著前方有一隻溫順的綿羊。我不敢停留,怕一不小心自己會變成他嘴裡的羊崽子。我慌不迭的跑出他的教室。
出門的時候,我看到了邱瑾。她倚在樓上我們教室外的欄杆上,旁邊站著幾個男生。他們正說著什麼,而邱瑾只是面朝遠處的天空。從我當時的角度看過去不知道她是在聽那幾個男生說話還是什麼也沒有聽。我沒有去深究,因為心繫肖聰敏的“幸福”。
之前幾次去劉菲菲的教室,周圍同學還會用奇怪的眼光瞟瞟我。不過去的次數多了,也就見怪不怪了。正值中午午休時間,教室裡的人三三倆倆的聚在一起神侃著,也有一兩對依偎在一起的情侶小聲的嘀咕。對於這樣的景象,我也是見怪不怪,平行班的氛圍就是那樣。我曾去過鄭可的教室,那裡的景象是截然不同的,是真正的學習氛圍,所有人都靜悄悄的忙著手上的題目。
我以為在社會主義國家也會出現貧富差距其實一點也不奇怪。人的發跡時間大多在二十五歲以後,那之前都謂之充電階段。如果你完全的看到了充電階段各類人的表現,那麼你就會知道後來出現的貧富差距那其實是必然結果。這也就是所謂的種什麼因得什麼果。人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全都兩手空空,後來擁有的全都要靠自己去奮鬥。當然也有那麼少數幾個是得到上帝特別眷顧的,可大多數人都是從同一個起跑線出發的。到達終點的早晚全憑著自己的努力和堅持。努力的多堅持的好當然早一點見到終點的紅綢帶,反之當然就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