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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離家後,生活的重擔壓在你的肩上,無法與你分擔。回想起來很覺歉疚。你替我撫育兒女,替我為老母養老送終。想象得出,你有多麼地艱辛,忍受了多麼大的痛苦。無奈,我鞭長莫及。我欠你的實在太多,今生今世無法償還,只好等到來世了。
我們這代人飽經憂患,嚐盡戰亂之苦,而我們這個家,似乎比別人的苦難更多。我們是政治角鬥場的犧牲品,是國家分裂的直接受害者。對於這一切我們有最切膚的感受,痛苦實在太多了。因此,我們對和平環境會更珍惜,對國家的統一更關注。真希望海峽兩岸的當權者能體恤我們百姓之心聲摒棄前嫌,早日統一祖國。可喜的是,擋在兩岸的那道冰山,終於微露解凍跡象。更幸運的是,我們終於聯絡上了。得知你們都好很欣慰。
憶蘭,相見的日子屈指可待,望你保重、保重、再保重。。。。。。”
徐憶蘭早已淚眼迷漓。這封信她不知讀了多少遍,每一次讀它,每一次都要經歷酸甜苦辣
的洗禮。但她還是願意讀。這是被阻隔三十二年後丈夫的來信,在她看來無比珍貴。
手捧著那張薄薄的紙,心中升騰脈脈溫情。丈夫是愛他們的,她覺得自己的苦沒有白吃。
把信裝進信封,一顆心仍不能平靜。於是去幼兒園把孫女毛毛接回家。身邊有毛毛跟她作
伴,她覺得安然了許多。
五歲的毛毛是個圓圓的臉,長著對漂亮大眼睛的小姑娘,她給這個家庭帶來無窮樂趣。徐
憶蘭視她為掌上明珠,寶貝的不得了。
毛毛的媽媽趙崇穎是天佑廠裡的醫生。她是在天佑和劉淑玲分手後來到他身邊的,用她的
愛心征服了他。
徐憶蘭摟著孫女坐在沙發上,翻看那本不知翻了多少遍的相簿:“這是誰呀?”她指著丈
夫輾轉寄來的一張彩色相片問孫女。
“是我的好公----”毛毛一頓頭,拉長聲調回答。
“好公明天就要回來了,你開心不開心呀?”
“開心的,好婆你開心麼?”
“好婆也開心呀。”
“好公為什麼老也不回家呀?”
“他離我們很遠很遠。”
“為什麼不叫他搬近點呢?”
徐憶蘭一時啞然。她難以回答孩子的天真問題。
毛毛還在追問:“為什麼好公不搬近的呢?搬近了他就能常回家了呀!”。。。。。。
門口傳來開門鎖的聲音,接著聽到天佑和大佑進了門廳。
毛毛顧不上再看照片,像只蝴蝶似的飛了過去:“爸爸,爸爸,買什麼好東西啦?”
“你這小東西,怎麼這麼早就回來啦?”說著兄弟倆一前一後進了大屋。
“都買了些啥?”見兒子們手提大包小包的東西,徐憶蘭摘下老花鏡,從沙發上站起來,
“大清早走的,現在都四點鐘了。”
“去的地方多,淮海路、南京路上的商店都跑遍了。”兄弟倆把東西放到桌上。
“市場上的商品挺豐富,可是要買稱心的,也不容易。”大佑解開一隻大紙包:“媽,給你
們買了條電熱毯。“
“電熱毯?”徐憶蘭第一次聽說,好奇地問:“這東西怎麼用?”
“把它鋪在褥子下面,插上電插銷就會發熱。”大佑說。
徐憶蘭伸手摸摸:“咦?裡面怎麼硌硌愣愣的?是電線吧?”她露出懷疑神色,“喲!可別
漏電呵?!”
“漏電還行呵!媽,你別怕,買的時候已經試過了,不漏電。”
天佑幫弟弟作進一步解釋:“它使用的是低壓電,電不著人的。”
憶蘭略略放心,不過她仍有顧慮:“好倒是蠻好,只怕睡到後半夜會烤得受不了吧?”
“不會,它是恆溫的,到了一定溫度,它會自動停止工作。據說,在北方很受歡迎呢。”
說著大佑拿起電熱毯說:“現在就去鋪上吧,試試好不好?”
他們一起來到小屋,兄弟倆把電熱毯鋪在褥子下面,插上電源。不久,褥子溫熱起來。
“真好哎。”憶蘭坐在床上滿意地說。
“這回爸爸回來住,不用擔心凍著他了。”
天佑接過弟弟的話頭說:“據我所知,許多從海外回來的人都住大飯店,說是不習慣家裡
的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