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我沒想這麼多呀!”
天佑兄弟見兩位長輩舉止反常,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兩人正面面相覷時,張木匠又出現在二層半,他小聲地招呼他們:“到我家來一趟。”
天佑回到家與母親打聲招呼便和弟弟一起跟著木匠去了他家。等到他們進了屋坐定後,木匠嫂哭嘰嘰地對他們說:“不好了呀,司馬廠長出了事故了,怎麼好人沒好報呀。。。。。。”
兄弟倆聽得糊里糊塗便追問:“怎麼一回事呀?”
木匠見妻子說不清楚,便打斷她的話說道:“廠裡都傳開了,司馬廠長坐的飛機失事了。”
“失事?”兄弟倆驚得目瞪口呆,半晌才追問一句:“訊息可靠嗎?”
“可靠的呀,他應該昨天就回上海的,廠里人說他乘的就是這一趟航班。”
聽到這個可怕的訊息,兄弟倆都難過了,垂著頭默默地流淚。
木匠夫婦知道眼前這對兄弟對司馬祺威有很深的感情。他們從小長到大得到了司馬像父親般的關照與教導,又與他有著幾十年患難與共的經歷,他們把他既當恩人又當親人般的愛戴。突聞司馬去世的訊息他們怎能不傷心難過呢。
見兄弟倆一直在抹眼淚,張木匠一邊勸著同時又叮囑道:“回到家可別對你媽說喔,她剛送走了你爸,心裡就難過,再聽到這個訊息她會受不了的。”
木匠嫂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感嘆道:“憶蘭的命怎麼這麼苦啊,守寡守了幾十年,好容易盼到丈夫回來了吧,人家住了幾天又走了,嘿,從年輕守到老太不容易了。”
大佑聽到這裡嗚咽道:“媽媽早就應該改嫁的,我一直希望她能與司馬叔叔結合,現如今一切都晚了。”
天佑聽弟弟這麼一說,心裡更難過了:“爸爸早就有了自己的感情生活,而媽媽一直為他堅守,媽媽太可憐了。”
“你媽太不開竅了,十幾年前我就給你媽和司馬說合過,她就是不肯改嫁呀。”
正當木匠家的四個人唏噓難過之時,司馬祺威已經回到了家,他是因有事耽誤了一個航班。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因此躲過一劫。
到了家,他把行李放好後便上徐憶蘭家拜訪,他惦記著能與羅正卿見見面聊一聊。
徐憶蘭聽到敲門聲以為兒子們回來了。開啟門一看,見司馬祺威站在了門口,她的心頭一熱,酸甜苦辣一齊湧了上來,她哭了。
司馬祺威一進屋便問:“羅先生回來了麼?”
徐憶蘭哭道:“回來了,又走了。”
“別哭,別哭,”司馬安慰道。兩人進了大屋坐定,司馬又問:“天佑他們呢?”
“他們去木匠家了。”沉默片刻後憶蘭又開始哭訴:“我為他守身如玉三十載,他卻早就有了女人,他對得起我嗎!”
“隔絕了幾十年,他也沒料到會有機會回來見你們,他還是有良心的,你不應該怪他。”司馬接著又說:“憶蘭,你是希望他過得幸福呢還是過得痛苦?”
憶蘭一時語塞,她知道司馬在勸慰她。
司馬見她認真地聽,接著又說:“你認為他是希望你過得幸福還是痛苦?”見憶蘭不言語,他接著又說:“按常理來說,他自從有了新的感情生活後就會對你產生愧疚心理,一種負罪感。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總是懷著愧疚心態他的日子會過得輕鬆嗎?如果你過得幸福他就會釋然。壓在他心頭的這塊巨石就會卸下。難道你不希望他開開心心地生活嗎?”
憶蘭被問住了,同時她的淚水也收住了。顯然她在思考司馬祺威所說的話。
“憶蘭,你也應該尋找屬於自己的生活了,尋找自己的幸福。過去的已經過去了,再也無法改變。”司馬祺威認真地端詳著徐憶蘭又說:“幾十年過去了,我們都是六十開外的人了,我們應該珍惜今後的每一天,過好今後的每個日子才對呀,不要總是陷在痛苦中不能自拔,為什麼不讓自己的心胸開闊些呢!為什麼不能開開心心地過好每一天呢!”見憶蘭仰著頭認真地注視著自己,司馬又說:“命運已經把我們栓在了一起,你認為不是嗎?”
憶蘭垂下了頭,不敢看司馬,她認為自己對不起眼前的這個男人。記得十幾年前,司馬同樣說過類似的話,可惜當時自己並未認真思考,而是婉言拒絕了。此刻她聽進了他的話,她開始認真思考了。她不得不承認幾十年來http://87book。com自己是多麼地依戀他呀,又是多麼地牽掛他,多年來他們榮辱與共,一同走了過來,確確實實如司馬所言,命運早已把他們栓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