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不決。
闊別上海整整五年,今天重又回到它的懷抱,心裡又欣喜又激動,見什麼都倍感親切,尤其想見見老朋友,又擔心自己的一腔熱忱去碰冷麵孔。畢竟他們和徐憶蘭還有所不同。世態炎涼、人間冷暖,他已領教不少,他不能不有所顧慮。
就在這時,朱美麗一手端著簸箕,一手拿著掃帚從八號屋出來,她動作快捷地把垃圾倒進了九號窗下的一隻鐵皮桶裡,然後揮起掃帚把自家門前的泥土、髒物一古腦地往木匠家那邊撩。她的這套損人利己的作法全被司馬祺威看在了眼裡,他不由地皺皺眉頭。
朱美麗把自家門前掃乾淨後,把掃帚往木匠家窗下的牆上拍了拍。當她直起身來時,發現了一個人,她先是一驚,有些不自然的樣子。當她認出司馬祺威時,頭顱頓時昂得高高。須臾間目光也變了,換作一種鄙視的樣子,但是臉上卻牽出了笑容,是種惡意的假笑:“喲!”她虛張聲勢地來了這麼一聲,然後撇撇嘴:“嘖嘖嘖嘖,”兩片薄薄的唇快速咂動,“大廠長怎麼成了這般模樣?!”
司馬祺威寬厚地一笑,不去理會她的譏諷。
正巧,徐憶蘭抱著一床被褥邁出自家門檻,見到司馬祺威便喜氣洋洋地對他說:“你還沒過去吶?”
“嗬!難得這麼開心噢!”朱美麗骨碌骨碌轉動著雙眼,瞄瞄這個,瞅瞅那個,臉上的笑容變得異常惡毒。
由於一大卷的被褥擋住了徐憶蘭的視線,她只看見司馬祺威。聽到朱美麗的聲音,她頓感晦氣,又聽到她那句弦外之音的話,她心裡更是彆扭,橫了眼對方,以示厭惡。
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