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其實不大記得他與初遇時,身高和模樣的變化。
只是依稀感覺他長高了些,臉型沒變,眉眼應該是長開了一些的,比起年前所見,脫了幾分稚氣。
他們都是在生長中的年紀,嫿晚對此深有感受。
嫿晚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想這些。
彷彿他們第一次並非結怨,而是早就相識,此刻只是多年別見的重逢。
其實很早,嫿晚就覺得少年長得十分熟悉。
是打心眼裡的熟悉,彷彿早就刻在了她的腦海裡,但又不是他的長相。
好像是這個人,說話,行動,任何……
嫿晚怔怔的看著少年,少年被她盯得有些不好意思的別過了頭。
少年再看,嫿晚已經收回了目光。
她倒不是不想看見他。
可是連嵐霄都走不進來的西行宮……這裡明明佈滿了蕭夙的暗衛。
這個人居然那麼輕鬆的逃過眼目進來了,還一副在自家一般的悠閒樣子。
因為在蕭夙的眼線下,嫿晚還特地跟嵐霄交代,讓血染先不要過來。
她是她的暗衛,暴露了總是不好的。
怎麼這個人,一點動靜都沒有就進了行宮了!
少年看了她半天,嫿晚烏溜溜的眼珠子轉來轉去,黛眉時而皺起,不知在尋思探究什麼。
少年看她半響都是如此,劍眉一皺,實屬忍不住了,嘴裡才彆扭的憋出一句話來,“你不是說要還嗎?小爺我來討債來了!”
他說著哼了一聲,不大樂意的抱著雙臂,嫿晚啞然,抬頭看他。
他歪著腦袋挑眉看她,“怎麼?不敢了?”
“誰不敢了,不就是花滿樓嗎!走啊。”嫿晚最最激不得,聽聞此話,立刻眼睛一瞪,下巴一抬,向少年邁進了一步。
少年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扭頭似乎在望夜空,眼眸閃著星碎的光。
他們順著湖邊走去,嫿晚忽然想到,扭頭問少年:“可是,我們怎麼走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