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還在猜這哈爾吉多雷到底坐到了多高的位置,原來竟是領侍衛內大臣,那是正一品官員。
太子此刻異常激動,拿著書信的手竟有些顫抖,向馬齊道:“物證已在,今日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大阿哥的神色卻顯得有些失望不自然。這讓我又有些看不透了,那所謂的物證是我讓林紫寞藏在那裡的,而且她也很守信,在官兵查處那地方的時候現身表明那就是他們藏身的據點。物證是我偽造,若真是太子密謀行刺,當不會留下什麼證據,那他忽然聽到有了這物證,應該是驚奇,或帶一些心虛害怕,但他卻很激動,感覺好像是終於可以洗刷自己冤情般的激動,難道他真是無辜的?而大阿哥的失望又是為什麼呢?太子沒嫌疑了,所以他失望?
未等我多想,馬齊已輕咳了一聲,開口說道:“既然皇上下令審查入值南書房的翰林官,正好此時所有人都在,那就驗一驗各人筆跡……”
太子此刻只想抓一個人出來洗脫他的嫌疑,不等馬齊說完,又激動地道:“所有人都寫下這句話,‘戊子年三月十六戌時,乾清宮,由西華門入,經熙和門、太和門,後至乾清門’,平日怎麼寫,現在就怎麼寫,再將名字署上。”
立刻有人備了紙筆,所有人依次上前將太子念那句話寫了下來,交給馬齊。馬齊處事極為慎重,令所有阿哥一起校驗筆跡,將眾人方才所寫與刑部呈上的書信一一對比。
我耐心等著,忽然眾阿哥的目光都向年羹堯看去,太子冷冷笑道:“好啊,原來是你。”
年羹堯有些沒回過神,左右看了看,太子厲聲喝道:“年羹堯,你從實招來。”
年羹堯嚇了一跳,倒也好定力,立刻恢復了鎮定,“微臣不知所犯何罪。”
“你自己看。”太子將刑部呈上的書信向他用力一扔。
他自地上撿起,展開一看,頓時目瞪口呆。
太子向胤祉和胤禛看了一眼,輕哼一聲,“三弟和四弟的書法都很不錯,你們說那是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胤祉沉默不語,表示預設。胤禛神色大變,卻也無法否認。
那筆跡並不是我模仿的,而是描摹,當日他暫時接替呂寶文的職務錄寫史書,我是自那書中將物證上要寫的每一個字找出來,臨摹寫下,便是他自己看了,也會覺得那是他的筆跡。
他忽然跪下,大聲叫道:“微臣冤枉,請太子明察。”
“冤枉?”太子冷笑,“如何冤枉你了?”恐怕太子這幾日一直受康熙冷眼,一口怨氣憋了太久,此刻全要發洩在他身上。
“微臣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微臣真的……真的沒有寫過這樣的東西。”他的聲音已經有些發抖。
“馬大人,”太子沉聲道,“事已很清楚,你看如何處理?”
“馬大人,”胤禛一直沉默不語,此刻開口道,“事關重大,一定要查清楚,既然他呼冤枉,不妨再聽聽他解釋。”
“馬大人,”潘如哲也起身道,“年大人一向品行端正,當不至於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一定是有人栽贓陷害。”
“馬大人,”胤禩淡淡一笑,“行刺皇上那是死罪,量一個小小的翰林官也沒那麼大的膽子,真的要查清楚。”言下之意,是要把他背後的後臺也查出來。
無論年羹堯是主謀還是從犯,都已經必死無疑了,我也不妨裝下好人,賣胤禛人情,“馬大人,或許年大人真有冤情,不應單憑一紙書信就定他死罪。”
眾人一口一句馬大人,馬齊為難至極,遲疑道:“這……那年羹堯如何解釋這書信?”
“一定是有人冒充微臣筆跡,陷害微臣。”年羹堯自知解釋很蒼白,口裡說著一定,語氣卻一點也不肯定。
太子重重哼了一聲,“那你說是何人冒充陷害了?”
潘如哲忽然站了出來,“這應該從能接觸到年大人筆跡的人查起。”這老先生真是看不清形勢地強出頭。這事就算拿到康熙那裡,他也會信眼見為實的證據,而不是什麼不知是何人的陷害,坐到君王那個位置了,就一定是寧可錯殺,也不放過,年羹堯被推上斷頭臺已是定局,想保他的人反而是在自找麻煩。還是胤禛沉得住氣,竟未再為年羹堯說一句話。
胤禩卻說話了,“那就查一查都有什麼人能接觸到年大人的筆跡。”
潘如哲的目光在眾翰林官面上一一掃過,每說一個名字,那人都是驚慌發顫。最後他目光卻在我身上停了下來,沉聲道:“還有孟大人。”因為蘇掌院曾經賞識我,他已將我視為了八爺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