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頭也不回地往營地跑去。
我好像找到一個甩開他的理由,其實在他看來,莫名其妙的那個人應是我吧?以為自己是被仇恨衝昏了頭腦,不惜一切代價要報仇,可是冷靜了這麼長一段時間,我才明白,仇要報,但更重要的是接近康熙,改變他的命運。走出這一步,我就知道再無法回頭,甚至連停下來難過流淚的時間都不會再有。
在浣衣局那些不眠不休的日子裡,我想起了一些事,一些穿越的時候被我遺忘了的事。想起了在現代我常做的那個夢,夢裡關於魂靈契約的兩句對話和男子清淡堅定的聲音,讓我有從沉睡中甦醒的感覺。
我不禁想,若無因果,為何會有如此執念的夢魘?又為何會有這一場穿越?也許是赴前世的約,也許是還前世的債,也許我欠了誰。我不知道十世守護是什麼意思,如果夢裡的男子真是與我有關係,真是用靈魂為契,換與我重逢,那我的穿越,就是以他的靈魂為賭注,無論他是誰,我都要還他。
“不求宿命能改,只要能再愛她一次,劫滅亦無悔。”那個人,是胤禩吧?我感覺是他。我不要他劫滅,我一定要改變他的宿命。
心亂如麻地跑回營地,斜地裡衝出來一匹駿馬,險些撞上我,我慌忙後退,那匹馬從我面前奔過,帶起一陣勁風。馬上無人,也沒有任何馬具,它就自由地在草場上跑跑停停,快時好似飛翔,慢時又極盡優雅,我心中暗贊,真是一匹神駿的良駒。正目不轉睛欣賞著,一人騎著馬已到了我面前,正是巴爾思的二姐塔娜。
她停住馬,向我咧嘴一笑,“方才那匹馬如何?”
我對馬沒什麼研究,但從它那高大俊美的外形上也看得出那一定是萬里挑一的,當下笑道:“很神勇的一匹良駒。”
她向我伸出手,“上來,我帶你去瞧瞧。”
塔娜這姑娘比巴爾思還大著幾歲,早已到了嫁人的年齡,但是一般的人她看不上,她有著男子豪爽大氣的個性,一心要找個像她父親一樣偉大的英雄,時到今日也未嫁,阿思蘭對這個女兒也極為寵愛,什麼都由著她,這讓我感到,這才是真正的天之驕女,滿清皇室的公主,不過都是和親的犧牲品。
我被她拉上馬,坐在她身後,她打馬疾馳,提高了聲音蓋過風聲,“你方才看到的那匹馬叫‘疾風’,是匹母馬,和它一起送來的一匹公馬叫‘烈火’,那麼烈的馬,只有巴爾思才能馴服。”
“巴爾思王子是很英勇。”我口裡贊著,心下卻不以為然,說到馴馬,沒人比沐晨風更厲害,那時還假扮孟清諾呆在將軍府躲葉闌宇,時常都有人送馬來府上,馴不服的馬都交給他,他還教了我很多馴馬的訣竅,雖然有些危險,但有他在旁邊,再瘋的馬我都敢騎上去試,而今長時間賽馬我不行,那和體力有關,可馴馬我卻是很有心得的,而且照他教的方法,馬累趴下了人也不會很累。我這時對那“疾風”來了興趣,想象著一定要將它騎在身下。
去到另一片草場,前方圍了很多人,見到塔娜,都散開了一條道。
“烈火”和“疾風”是鄰部落才送來的兩匹好馬,此刻所有的人都在看著巴爾思,他剛馴服了“烈火”,喝彩聲此起彼伏。我這才看到康熙和阿思蘭都在,胤禩不知何時也來了這裡。康熙覺得在這個時候大清也不能輸了勢頭,要求“疾風”就讓清王朝挑人來馴服,本來他找沐晨風就萬無一失了,他卻錯誤估計了“疾風”,還想讓滿洲女兒都能隨便制服那就更長臉面了。
還是由好幾個蒙古大漢拽著才將馬鞍、馬轡這些馬具套在“疾風”身上,先前就換了騎裝的公主、妃嬪們輪番上陣,很多還未爬上馬背,就被掀在地上,爬上馬背的也沒堅持多久,就讓人護著扶下來。
康熙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經過這一折騰,“疾風”越來越暴躁,許久無人敢再上前去。
我拉了拉塔娜的衣袖,小聲道:“二公主,能和你換下衣服麼?”
我知她那不拘小節的性子必會答應,果然她二話沒說就拉起我進了最近的一個蒙古包,讓人守在外面,我們快速換了衣服。她滿臉笑容,“可別太逞強,我都沒什麼把握對‘疾風’。”
我當然不能給沐晨風這個名師丟臉了,當我一身勁裝出現在“疾風”面前時,巴爾思最先變了臉色,從“烈火”上跳下來,向我走來,低聲道:“這太危險了……”
“巴爾思可不要小看我了。”我向他嫣然一笑,他一直不要我稱呼他王子,巴爾思是老虎的意思,他很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我叫他名字。
他眼眸一凝,狹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