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衝出門去。
鄰居們已經把昏迷的年輕女人抬離門邊,樓上樓下都有人往下跑,救火隊員正衝上樓,救護車的鳴笛聲也到了。
海城鬆一口氣,抱著藍染在一團忙亂中轉進了大樓的雜物間。
不管怎樣,他們不出現在人們的視線裡是最好的選擇,否則解釋起來相當麻煩。
樓梯間裡很寂靜,一扇門外的喧譁似乎像被隔在了另一個世界。
他彎腰將藍染放下來,卻聽到她“撲哧”一笑。海城低頭一看,她正兩眼亮晶晶地看著自己。
“神奇的金牌攝影師海城也有這麼狼狽的時候。”藍染抿嘴笑。
海城這才發現,自己的藍條紋襯衫已經被燻得黑一塊黃一塊,褲子也被火星灼破了好幾個洞。
他不禁也展顏而笑:“驕傲的新人小助理也好不到哪去嘛。”
兩人都忍俊不禁起來,這算是“最佳拍檔”嗎?
第10章 10
他們從樓下單元門走出去的時候,小區院子中一片忙碌,救火隊員忙碌來去,雲梯高聳,水龍噴湧,火勢已經得到了控制。他們剛好看到那個要自殺的年輕女人被抬上了救護車,歷經了生死,也許她能領悟到什麼吧。
兩人悄悄離開,來到海城的車旁。是一輛普通的NISSAN廂車,跟他被傳得神乎其神的身份似乎有點不相襯。
藍染看著那適合家居出行的大後背箱,笑道:“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實用派的居家男人。”
正在另一面開車門的海城良久沒有應聲,藍染忽然覺得不對,連忙跑到車的另一側,只見海城彎著脊背扶著車門坐到在地上,頭深深地低著,左手抓著胸口,輕輕發抖。
“海城!”藍染趕緊蹲下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抬頭看他,只見他本來就白的臉色越加難看,像在用盡全身力氣剋制巨大無匹的痛苦,汗水很快溼透他的襯衫。
藍染有種錯覺,似乎他正在變得透明,即將要消失一樣。
“海城,你怎麼了?”藍染試他的體溫,沒有變化,身上也沒有傷痕。
自她遇到他以來,所見過的他都是從容優雅,即使在剛才的大火中也不失鎮定,她還從來沒看過他這個樣子。
海城虛弱地抬頭看了她一眼,鼻翼的陰影遮住了他咬緊的嘴角,眼神卻平靜像海,讓人不自覺安定下來。
他用力迸出胸腔裡的字,對她說:“別擔心……我沒事……你……會開車吧?”
現代女性怎麼可以不懂駕駛?
藍染把海城載回他的住處,又半扶半拖地將他挪到臥室的床上後,差點連自己都虛脫了。
側倒在床上的海城緊閉雙眼,終於忍不住悶出一聲呻吟。藍染慌忙爬起來,脫掉他的鞋子,幫他躺好,蓋上薄被。
誰能告訴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一個人怎麼會突然如遭重擊,不省人事?她擔心地伸手試他額頭,汗是滾燙的,面板卻是冰冷異常。
“不行,還是要去醫院。”藍染掏出手機。
一隻手按住了她,海城睜開眼睛低垂著眼簾望著她,輕輕搖頭:“沒關係……休息一會……就好……”
藍染猶豫了一下,點點頭,她從床邊站起來,快步走出臥室,想要給他倒杯水。他的家裡很乾淨,東西卻不少,都整齊地擺放著,牆上貼了很多攝影作品。她開車帶他回來的時候並沒有想到他原來住在這樣普通的一棟樓裡,她原本以為以他在娛樂圈的身份,是會住在他開影展的那種豪華別墅裡。
她很快找到了水,調溫,晶瑩剔透的玻璃杯裡水波晃得厲害。藍染自己怔了一怔,深吸了口氣——她在慌張個什麼?
穿過客廳回到他的臥室,藍染放輕腳步走到床邊,低頭一看,床上的男人皺緊眉頭,已經睡了過去。他蒼白的臉上滿是疲倦,線條柔和的雙唇緊閉著,床頭的燈光給他的側臉打上立體的陰影,他就這樣一半在光明下,一半在黑暗裡,沉沉睡了過去。
藍染心裡一鬆,看來他的折磨終於過去了。
她拿著水杯慢慢坐進床邊的沙發裡,凝視著床上的人。這個男人對於她來說就像一個謎,充滿了引人入勝的懸念,但當你真的去探究的時候,又發現他的周遭迷霧一團。就像他現在的樣子,一半光彩奪目,一半神秘幽遠。
藍染轉過臉,看到了床對面的牆上那幅藍色的畫——《夜晚的咖啡館》(室外)。
她一霎震動,明白了所有,像被蠱惑了般不由輕輕放下水杯,走到那幅畫的跟前。她抬起手撫摸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