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發奇想,如果那位求助者求助的物件是你,你會怎麼做。”
“我會怎麼做?”她不由得驚奇,“可我現在連她的問題是什麼都不知道。”
“不知道也能猜得到吧?”閔志浩好像就是要故意挑戰自己的職業操守。
“還是不要猜了。”輪到他要考驗她,雖然她對他的求助者好奇,但那也是知識本能的一種反應,她還是本分為他的職業前途著想。
“不過我剛才在大廳看《心理月刊》,那期的卷宗正好提到了關於心理諮詢的問題。”
“那是前幾年的吧?”
“閔大哥你也看了?”
“那本舊雜誌是我前不久讓護士從儲物室找出來放上去的,卷宗名應該是‘心理諮詢,去還是不去?’。”
“對。”向子紗微訝,隨即笑開,“這算不算得上一種偶然的巧合,你們剛拿出來,我就恰好翻到。”
“有可能。”
“閔大哥也看了那期的卷宗吧?”
“略翻了翻。”
“通篇下來我就只記住一句話。”
“是什麼?”
“‘痛苦不是病,是生活的一部分。’好像是歐洲的一個心理治療協會主席說的,那名字太長,原諒我,一直都記不住外國的人名。”
“這句話說得很好,痛苦是生活的一部分,作為諮詢師所要做的,並不是為求助者‘治病’,而是讓他們能夠用更好,更合理,更適合自己需求的方式去面對痛苦,並處理痛苦。”
“嗯,我也很贊同閔大哥你說的話。如果沒有苦難,人生就沒有重量。我想,人生也許就是一個不斷提高痛覺感受閾值的過程。”
“可是從生物學上來說,沒有疼痛的感知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
她突然眨眼笑開,“閔大哥,你的話我可否這麼理解——感覺不到痛苦的人生是危險的人生?”
“你倒是把這個問題的內涵昇華了。這麼說也不錯,畢竟人生百味,沒有過痛的體驗,幸福感也會降低。”
“古人有云‘看生之事,不如意十有八九’。我時常在想,這人生的苦佔去了八九分,甜只一二分而已,比例雖然大,聽上去也讓人失望絕望,但是,或許正因為有了那一二分的甜,這八九分的苦才不算得多苦;而又因為嚐了八九分的苦,沒怎麼吃過甜,那一二分的甜,已足夠甜。”
“看了你這段時間有不少思悟。”
“胡思亂想罷了。所以我的最後結論是,縱然人生的苦與痛那麼多,但我想人體的功能非常強大,我相信每個生物體的身上都有一套完善的自我修復系統,關鍵是自己有沒有意識到,懂不懂得使用。”
“你的觀點我也贊同。而人作為社會性的群體種類,良好的社會支援系統其實也是其自我修復系統的重要一部分。”沒有一個人能夠真正的孤立的生活,這是人類的社會屬性。
向子紗點頭表示對他的話贊同,不想再扯太遠,她從包裡取了一份三頁資料遞到桌上,“閔大哥,這份就是我在電話裡跟你提到的,我針對小清姐的健康情況作出的養生計劃,請你過目。”
“這方面你可是專家,還需要我給你意見嗎?”閔志浩囅然而笑,還是拿起了資料。
“當然,我只不過是半瓶水的‘專家’,你才是她的心理調節師,掌握著全域性。”
閔志浩又笑了笑,翻開資料,先是快速覽閱了一遍。
向子紗做的養生計劃主要從衣食住行幾大方面著手。
寫得非常詳細。
首先是住,特別是有關於房間的重新選擇和色彩調配。
“你認為童小清不適合住在現在的房間嗎?”閔志浩就第一項提問。
“是的。去看了她幾次,我觀察了她房間所處的位置,她的房間是療養院的貴賓房,硬體設施齊全,光線也很好,但有兩個弊端,一是她的房間處在二樓,視野不夠開闊,而且落地窗朝西,只能看到夕陽和遠山;二是她房間窗戶的朝向三里外有幾家加工廠,加工廠的排水溝從療養院的右側五十米外的村莊流過,雖然只能瞧見一小段,噪音和氣味都傳不到,但長久下去,多少會影響心情。”
“的確如此。子紗,你觀察很仔細。”
“謝謝。”
“那麼你認為療養院哪一間房更適合童小清?”
“我全部看過了,我個人的建議是將小清姐的房間換到同棟三樓左側的房間。”
“為什麼?我記得那間房比她現在這間小了三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