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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和陳姨自是準備好了一頓豐盛的飯菜招呼她這嫁出去的女兒,安然強作歡顏的吃完了這頓飯,父親和陳姨也很體諒的沒有在她面前提及趙雲風,或是問他為何沒來。
走出家門的那一刻安然竟然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曾經無數次從這道門檻邁出,可是卻都只是暫時離開終究還是要回來的,她曾根深蒂固的認為這裡就是她永遠的歸屬,但現在她只是一個很受歡迎的稀客而已。
安然的雙腳每邁下一個臺階,淚都決堤湧出,她再也無法抑制心中那無奈的悲傷。
走進這棟豪華的高階江景公寓裡,安然無精打采的按著密碼鎖上的數字,門開啟。
“都晚上九點了,你怎麼才回來?你去哪裡了也不跟我說一聲,電話也不接?”趙雲風站在客廳的正中央興師問罪。
安然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就綿軟無力的走進了書房裡,她一屁股坐在了電腦前兩眼呆滯。
趙雲風跟了進來,“怎麼不回答我?你這樣的態度是也想我有樣學樣嗎?以後我要是也晚歸或是不歸都可以不打電話給你,也不告訴你去了哪裡了?”
安然突然轉頭怒瞪著他,冷冷的狠狠的:“隨便!”
趙雲風愣在了那裡,他看到安然已經哭腫了的眼睛和睫毛上還未風乾的淚痕,“你怎麼了,哭過了?”
安然不予理睬他起身又回臥室準備洗澡,趙雲風很少有的熱臉竟然貼了冷屁股,他自覺很沒面子也生氣的不再去理安然。
因為沒有愛做基石,所以生活中任意的一點波瀾都足以使他們剛剛建立的和諧關係瞬間摧毀。於是這一夜在那張寬大的床上,兩個人中間隔著很遠的距離背對背的睡著了,橫亙在這段婚姻裡的究竟還有多少阻礙,而相隔在他們中間的那段距離究竟要怎樣才能靠近才能彌合。
第二天早上的餐桌前兩個人還是面無表情的沉默以對,偌大的房子裡兩張冰冷的面孔就連在旁的鐘點工都覺得快要窒息,可是兩個人卻能相安無事自顧自的身處其中。
趙雲風臨上班時頭也沒有回的就走掉了,彷彿這個家裡根本就沒有安然這樣一個人的存在,而安然也毫不理會他的緊緊關上了書房的門,看的鐘點工都一臉的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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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六點趙雲風推開家門,安然正在露臺上發呆,他瞥了一眼安然的背影后就走進房裡換衣服,再沒出來。
安然推門:“吃飯了。”
趙雲風正在看著手上的一些檔案,“知道了。”
安然:“忘了告訴你,我和王姐說好了以後她就來這長做了,我們晚飯後她收拾好了才會離開。”
趙雲風並沒有抬頭看安然,“隨便吧,反正你也沒有聽過我的。”
安然看著趙雲風冷笑了一聲,她知道這男人現在這副德行是在報復自己昨晚對他的無視。金蒂集團總經理的自尊心自是不容被忽視和踐踏的,可是自己的就可以嗎?安然轉身走出臥室。
由於已經見識過了他們吃早餐的情形,保姆王姐對餐桌上正互不理睬吃著晚飯的他們也就見怪不怪了。
安然打破沉靜,“給我買輛車。”那口氣完全理直氣壯的讓人無法開口拒絕。
趙雲風皺著眉看著吃的正香的安然問:“你要車幹什麼?”
安然:“廢話,你說幹什麼。”
趙雲風:“你不是說過沒有駕照的嗎?”
安然:“兩個月後就可以有了,甚至還可以更快。”
趙雲風想著也該給她買輛車了,只是聽著她那對自己說話的語氣很不舒服,好像是自己欠了她一樣。“你想要什麼牌子或是款式的?”
安然放下了飯碗想了想說:“要大氣一些的,就SUV吧,至於什麼牌子你就看著辦吧。”
趙雲風:“給你的那張信用卡沒有限額,你要是看好了可以自己去買。”
安然:“我知道,可我要你買了後送我。”
趙雲風不解:“為什麼?我又不知道你到底喜歡什麼顏色的。”
安然:“我說了,隨你的便,我無所謂的,但一定是要你買了後送給我。”
趙雲風嘲笑,“哼,你還玩什麼花樣,是又想在人前顯擺說是我送你的禮物吧,不知道真相的還真的會相信,其實是你自己張口要的。”
面對這男人又自以為是的在嘲弄自己,安然只是輕笑:“我對車不挑剔,就像我選男人一樣,能過的去就行。”
趙雲風聞聽了安然的話後,剛嚥下的飯像塊石頭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