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呢?
可是這世上的事,又同時是那麼奇怪,除了他以外最不想見,不想遇到的人,反而時時刻刻,不管走哪兒都會撞上,想避都避不了。
自從發生那次不愉快之後,我就再沒跟方可和林希然說過話,早上出門和平時下課也儘量是錯開時間,以免在外邊見了面無話可說,也只是徒增尷尬罷了。可是即便是這樣,我們還是不斷的在樓梯口遇到,在去學校的公車上遇到,在食堂上遇到,每當那個時候,她們總會揚著下巴,無比冷淡的看我一眼,然後轉過頭繼續和身邊的人說笑。
我在別人眼裡已經儼然成了一個獨行俠,不管吃飯上課都是一個人來去如風,獨來獨往,直到身邊的人開始一個個忍不住好奇的試探我,“ 你為什麼不跟自己寢室的人坐在一起?〃
其實我覺得會問出這個問題的人肯定挺傻的,因為懂得人情世故的人必定是躲在暗處心照不宣的一笑,明明知道答案的事,有何必對別人這麼步步進逼呢。
既然問的人能夠厚的下臉皮裝作什麼都不知情的笑著問我,我自然也不會覺得有什麼可不好意思的,於是也回報給她一個很完美的笑容,含蓄的說,“你心裡想的 ,就是我心裡想的。”然後轉過頭不再搭理那些吃飽飯沒事做的人,自己繼續埋頭做手邊的事情。
寢室的矛盾一天比一天白熱化,林希然可能覺得自己有足夠的後盾了,準備跟我開打長期性的持久戰。有時候,我從樓下洗完澡上來,會很驚訝的發現,寢室的門居然被關上了。不過我這人有隨身帶著鑰匙的習慣,敲了幾下,以為裡面一個人都沒有,可是開啟後才發現方可和林希然都好好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連頭都沒有回過,那一刻我的心情不是旁人可以理解的,心裡的火就這麼噼裡啪啦的燃燒起來,我看著她們,用力深呼吸了兩下,還是咬牙忍下來,但卻不是不憤怒的 。對方可,有心痛,對林希然,有不恥,我冷笑,鑰匙原本是為了防止意外,沒想到現在卻是為了防人了。
我回過身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邊塗抹著乳液,一邊聽見方可問她,“ 最近你跟那卓一斐怎麼樣了?”
我眼睛沒有看她們,但卻聽見方可話裡的笑意,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心裡同臉上一樣也在笑,但我很清楚她這話是問給我聽的。
我低下頭把乳液抹在自己的腳上,林希然就在我身邊床頭不遠的地方,我餘光看見她聽到方可的問話後有片刻的失神,不過那也只是一瞬間,快的好像根本沒有發生過一樣,她頓了頓,隨即瞭然,笑靨如花的說 ,“哦,我們啊……”她故意把啊字的尾音拖的很長,我覺得有些可笑,她是不是還想在我面前製造出一些什麼耐人尋味的效果?
她不無炫耀的繼續說,“我跟他天天都發訊息 。”
方可笑了一下,又說,“ 你們怎麼成天發訊息,也不覺得膩味?說到這個,怎麼從沒見你們倆個打過電話什麼的,他究竟知不知道咱們寢室樓在哪啊?你以前的男朋友不都一天給你打一個嗎?”
林希然的表情一下子變得有點尷尬,看了我一眼,但隨即就笑笑說,“我這不是考慮著你們的感受麼?”我頓時胸口一緊,聽見耳邊方可噗嗤一聲笑噴了出來,心一下子涼下來,這倆人配合的真好,一搭一唱,真叫一個默契,含沙射影的也太徹底了 ,表面聽著是戀人間私密的情話怕刺激到我們單身公害,可實則是在以勝利者的姿態自居,向我諷刺挑釁,一而再再而三,誰能看不出來,是人都能聽出來是在說我。
我抬起頭,冷淡的與她對視。
我說過吧?以後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別說我礙著你們。這話我透過自己此刻譏笑的眼神來告訴她,我不會說出來,我知道她等著我說出口,然後她會好笑的說一句,“我又不是在說你,你緊張什麼?”我同樣不會衝她吼,因為我知道如果我失去冷靜,那麼她的目的就算是得逞了,她想看我失態失控,更想看著我在她面前狼狽不堪。
我對這個寢室的一切開始覺得厭煩和乏味。每次回學校的時候都會變得前所未有的意興闌珊,可我還是會固執的待下去。
關於寢室裡的事兒,我在家裡總是避而不談,不像剛開學的時候,那些名字時不時的可以從我嘴裡冒出來。
有時候,在飯桌上吃飯,手機會在兜裡不停的震動,我知道那是誰打來的;所以更不會去理,直到我爸提醒我了,我才會意興闌珊的摁下接聽鍵,重複著我最近經常講的幾句話;〃嗯;哦;有事嗎。好的;沒事的話我正在吃飯;那掛了;再見。〃不鹹不淡。
爸媽漸漸敏感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