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五官組合在一起,卻又以冷峻寒澈的面容呈現在大家面前,這無一不在說明,這個男人的高貴和距離。
安妮正在猶豫要不要走過去,突然看見他已經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原本還隨著音樂轉動的腳步一下子停頓下來,身體不由自主的僵硬一下,挽著陸震御的手都差點滑落。
“怎麼,遠遠的看他一眼都這麼怕?”陸震御即刻感覺到了她身體的僵硬程度和那不易察覺的輕微顫抖,趕緊低頭關心的問了一句:“要不,今天先不要過去跟他打招呼了?”
安妮咬緊牙關輕微的搖搖頭,剛好音樂也停了下來,她稍微穩定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鬆開陸震御的手臂,低聲的說了句:“我去趟洗手間,你先去找別人吧。”
喬非凡的目光迅速的追隨著那一抹急急匆匆往洗手間去的身影,他的腳步本能朝前走了兩步,原本想要跟到洗手間那邊去,可想了下,還是朝著空無一人的陽臺走去了。
景瑞明的目光同樣追隨著那抹背影,直到在視線裡消失才轉身朝陽臺走過來,看見喬非凡已經點上了一支菸在抽著了。
☆、她在怕什麼
“怎麼?是不是覺得她長得有些像譚曉蘇?”景瑞明即刻就猜到了他的心思。
“何止是有點像,而是太像了,”喬非凡深深的吸了一口煙,然後又吐出一個長長的菸圈來。
“是不是……”景瑞明沒有再問下去了,很顯然,喬非凡的神態表明他對這個女人有興趣,這還是這五年來,他第一次表露出對一個女人有興趣。
喬非凡再抽了一口煙,然後抬頭望了望灰濛濛的天空,天空中灰濛濛的什麼都看不見,怪不得人說城市裡看星星要用望遠鏡了呢。
灰濛濛的天空望不到一絲亮點,就好像壓抑的生活看不到一絲希望一樣!
他終於把手裡抽了一半的煙扔在地上,然後用腳踩滅,接著薄唇輕啟:“讓官宦成即刻去查這個女人的身家背景以及和陸震宇的關係,我要第一手資料。”
“是,”景瑞明即刻應了一聲,然後即刻掏出手機來走到陽臺的一邊低聲的給官宦成打電話。
安妮跑進洗手間,衝進去就即刻把門反鎖上,然後雙手死死的抓住胸前的衣襟,就好像胸口裡那顆活活跳動的心此時就要跳出來了一般。
看著鏡子裡臉色蒼白如紙的自己,看著那瑟瑟發抖的身體,她都不知道自己此時在害怕什麼?又為什麼要害怕?
在下定決心跟封宇一起回濱海時就已經下定了決心,甚至也想好了回濱海來的目的。
剛才,她為什麼還要逃跑?其實完全可以讓陸震御挽著自己的手大大方方的走過去和他認識,然後碰杯什麼的?
和他見面,認識,然後再開始交往,這是既定好的計劃,可這計劃才剛剛開始,她為什麼就要逃離?
為什麼……
抓緊胸前衣襟的手慢慢的放下來,撐在洗手檯上,慢慢的攥緊成拳頭,指甲掐進肉裡,鑽心的痛像匕首插進心臟迅速的襲擊著她的感官,一種致命的氣息壓抑著她。
五年了,她像孤魂野鬼在國外流離失所,走過很多的國家?有多少次都不想繼續活下去了?
唯一支撐著她咬牙活下去的,只有深埋在心底深深的仇恨。
這五年,她這一路是怎麼走過來的?
如果不是冷凌天把她從那牢房一般的雲頂山莊救出來,如果不是漁民啊甘把她從海里撈起來,如果不是幸運的滾落到陸震宇的軍火貨櫃車上,如果不是……
那麼,她恐怕真的早就去和自己的孩子相遇了。
現在,她終於回來了,現在,她終於穩穩當當的站在了這裡,甚至以一個陌生女人的身份出現在了她的面前,她,究竟還在怕什麼?
五年前,她被那個男人冰冷無情的扔在手術檯上,他不顧她的哀求不顧她的反抗不顧她的任何感受,就那樣強行的把她按在手術檯上讓人給她注射麻藥然後剖腹取出了她肚子不到八個月的孩子。
三年前,他居然查到了自己還活在這個世界上,於是又命人來綁架了自己,而且還把自己從懸崖上向山崖下推去,企圖讓她死在懸崖下的深谷裡。
☆、現在,她是安妮
五年前,仁和醫院手術室裡的那一天,她永生難忘。
如果不是顧唯仁再次回來,如果不是顧唯仁迅速的找來了護士然後幫她縫針,那麼,她將和自己的孩子一樣死在冰冷的手術檯上。
五年前的那一天,在那間冰冷得像停屍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