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頭不讓皇帝看見她的臉。
永年顯然心情甚好,伸手抬起穆婕妤的下巴,“怎麼好好的又傷心了?”
穆婕妤只是垂淚不語,德勝本已退到門邊,見此情形,忙低聲道,“啟稟陛下,婕妤是看見了新出的《京報》,自覺做事疏漏,心裡難受。”
永年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鬆開手,走到坐榻前拿起那《京報》翻了翻,笑道,“這事情是平安那丫頭鬧的,朕還說呢,前些日子她怎麼老鬼頭鬼腦的往宮裡跑,原來人人都知道了,就瞞著朕一個,前日朕拿這個問她,她說什麼是要給朕一個驚喜。你在乾清宮裡天天伺候朕的,自然也被她瞞住了,這有什麼值得傷心的?”
穆婕妤低下頭來擦了擦眼淚,勉強揚了揚嘴角,“原來是這樣,妾見宮裡姐妹人人都出了力,單落了我一個,還以為是自己做錯了什麼,惹來大家嫌棄,又怕外面不知道的人,以為是我吝嗇傲慢,又或者是恃寵生嬌,不但我沒臉,連皇上也是沒臉的。一想到這些,妾就惶恐不安。”
永年的眉頭不由慢慢皺了起來,沉吟道,“你就別想那麼多了,平安歷來是小事上不留心的,大不了下次有這樣的事情,朕讓你拔個頭籌如何?”
“陛下說話可要算數”,穆婕妤眼中淚水未乾,臉上已綻開了笑容。永年最愛她這樣的表情,忍不住又用手托起她的下巴,笑道,“朕自然說話算數,只要你高興就好。”
“皇上……”穆婕妤嬌嗔的扭過頭去,永年大笑著一把將她拉到了懷裡,在穆婕妤嬌媚的半惱半羞中漸漸勾起了真火,德勝忙不迭的退了出去,群青繡沒骨花鳥的門簾輕輕落下,遮住了。
一直退到了第二道門外,依然隱隱聽得見小書房裡傳出的細細的呻吟,德勝長出了一口氣,忍不住搖了搖頭:這位穆婕妤也許沒有他想像的聰明,卻懂得如何用最直接的方式去拿到她需要的東西。
過了一刻多鐘,屋裡傳出永年“來人”的聲音,德勝出門向幾個宮女使了個眼色,幾人忙不迭捧了銅盆、毛巾等物進去,稍待片刻,他才弓著腰靜靜的走了進去。
小書房的坐榻已經收拾得清清爽爽,永年坐在榻上,穆婕妤一臉嫣紅的半跪著給他(霸氣書庫:www。87book。com)整 理衣襟,看見德勝進來,永年淡淡的道,“你去吩咐一下,把景仁宮收拾出來吧。”
德勝驚訝的抬頭,皇上既然已經康復,自然不能讓穆婕妤在乾清宮總是這樣住下去,可給她安排的竟是景仁宮?離乾清宮最近,而且容貴妃死後一直空置的景仁宮?德勝的眼光不自覺的瞟向穆婕妤。
只見她同樣驚訝的抬起了頭,先是不敢置信般的微微張開了嘴,隨即眼睛裡便閃現出懾人心魄的明豔光彩。
洛妍十天後才知道穆婕妤搬入景仁宮的訊息。
彷彿是為了懲罰她前一段時間的懶散,最近這一個月,她忙得就如陀螺一般:拍賣會又做了兩場,分別拍了各位宗室王爺、郡主、郡公等捐出的珍寶,以及大燕最富盛名的文人大家的墨寶。結果三哥親手獵的一張白虎皮居然拍出了十二萬兩白銀的天價——她也知道,那位鹽商純粹是為了拍三哥這監國親王的馬屁,但是……也太驚人了一點吧?要知道,貴妃那顆翡翠白菜能賣到十萬,是因為那個叫賈成祥的托兒,要花錢報答自己和揚飛兩次救他們全家的恩情!
不過《京報》這種把商家與後宮嬪妃、王公貴族、文人大家放在同一個榜上相提並論、傳之天下的做法,對這個時代的商人果然也具有同樣的吸引力——就像後世的企業家們爭先恐後的賑災晚會上跟領導人們握個手、舉著捐款數目的牌子露一臉一樣。三場拍賣會下來,籌集的銀兩達到了二百三十萬兩!拿慕容峻的話說就是“夠了夠了,你再忙下去,要我做什麼”。
洛妍這才鬆了一口氣:這三場拍賣不比以前,不可能事事都交給晏柏雄和姚初凡來安排,許多事情只能由她出面。好在結果比預料的還要好一些。此外,因為天珠和青青都早已經定在八月初九出嫁,總不好在安王別院出門,她又得立刻趕在八月初三這個黃道吉日搬家,住回已經修繕完畢的公主府。
等到這一切忙完,洛妍整個瘦了一圈,不但澹臺揚飛和李媽媽天天逼著她喝湯,慕容峻更是直接命令她閉門休息,不許再操心外面的事情。好在老天也做美,進了八月!竟是連下了幾場大雨,旱情緩解,加上各地官府按戶頭免費發放冬小麥、大豆等秋冬作物的種子,又公佈了今冬農戶可以到官府除糧,來年收糧後照數補還的文告,農戶有了指望,自然不願出去乞討,就是已經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