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同箴兒說明白才行--
三人各自心思,卻都人模人樣地說話,正待再確認一次行路,忽然繁生耳朵一動,豈料那年輕人早已飛身出去,劈開門擒拿下去,鳳章身子一抖心道不妙!
繁生抬手袖中的銀絲已經急射向年輕人,才一瞬間鳳章手中的信符已經被繁生奪走狠狠甩到那年輕人身上--
“啪!”緊接著一聲嬌斥,“不長眼的東西!”
年輕人哪裡料到繁生竟會出手對付自己,心中一凜,根本來不及反應,就已經被天蠶絲困住,另一重物拍中大穴,根本不能動身。只是更讓他氣惱的,外面偷聽者竟然劈頭蓋臉地摑了自己狠狠一個耳刮子,隨即香風一過,那人就被繁生捲走攬回廳上--
“怎麼來這裡了?”
“你生得好兒子!”
兩人聲音同時響起,繁生先愣住了,涵哥兒怎麼她了?
安如早已氣急,看見廳上悠閒坐著看戲的鳳章惱意更甚,“他要是敢動箴兒一根汗毛我就--”聲音在“箴兒”之時就已然哽咽,拉著繁生就走。
堂上兩人這一時也都被這話嚇到,鳳章更是跳將起來急聲問道:“箴兒出什麼事了?”
繁生心中一凜,瞧見小女人神色只是憤怒便知那丫頭無事,這人現在是來撒氣的,不由得放下心來。
安如叉著腰就要大罵,猛地身子一輕,被繁生大手一橫抱著往外疾步走,氣得拼力掙扎喊叫,“放開我!我有腳會走!喂!”
第十七章 護短
飛雨軒內,安如抱著默默流淚的箴兒,一下一下摩挲著那順長的頭髮,“有我呢,咱們不怕。”箴兒還是不說話,悲傷一觸即發,怎麼也收攏不住。
一想到匯哥兒竟敢調戲箴兒,安如心中就一陣陣後怕。陳氏撞破了匯哥兒的好事,卻要堅持收了箴兒的房,真不知道這女人的心是什麼做的……還好箴兒無事。
安如眼內凌厲,就是他兒子也不能輕輕放過!
末蕊在一旁捧著壓驚酒,勸著箴兒好歹喝下,擔心地問道:“您就這樣把主子推打出去,怕是--”
安如冷笑,“打出去才能好好讓他為箴兒討公道。我要是在他跟前哭一場,倒是我不講理了。”
末蕊心中計較一翻,才讓地上跪著的茵兒抬頭回話。
“當時是怎樣的?”
箴兒身子發抖,安如心中一酸,包握著她的手,輕聲問茵兒,“不要給我說那些沒用的,我也不是紙人兒任人揉捏,你如今在這裡做事,我自然會保得住。”聲音柔糯,卻字字銼鏘,不怒而威。
茵兒早嚇得渾身戰慄磕頭不止,“玉姨娘那邊傳話過來說湯藥涼了,奴婢不敢耽擱,趕緊將新藥湯送了過去,待要回來,卻被柳姨娘喚去問話,奴婢只能過去--”
安如擺擺手,末蕊忙制止了茵兒。
箴兒身子微顫,安如嘆了一聲氣,正待問什麼,院子裡忽然傳來女人吵鬧的聲音,不由得皺了皺眉,冷笑道:“這回子倒想起我來,謀算我的人時候怎麼不多長几個心眼!”
碧珠疾步從外面進來,“柳姨娘要進來請如夫人為匯二爺求情,已經,在外面哭上了。要不是爺的命令,這回子怕已經衝進來了呢。”
箴兒驚慌抬頭,安如心中一疼,連忙道:“無事。……這樣,你幫我扎幾針,看上去面色蒼白,嗯,沒有血色嚇嚇人就行。”
箴兒咬著唇,讓茵兒取來細針,落下三處,擦掉臉上的淚,“夫人放心,這個都是容易的,不會傷身。”
末蕊已經轉身到外面將柳氏請了進來,帶到耳房裡侍候著梳洗了一番,才領到安如房內--
箴兒茵兒都跪在床前叩頭。
床上那個“虛弱”的女人,“掙扎”著要起來,柳氏才疾步衝進來就要上前哭訴求情,待看清楚床上虛弱的人兒,忽然腳步一滯,竟沒想到三夫人竟病成這模樣,心中說不出的五味並起,一時間竟又是喜又是憂,心思很快轉動,快步上前扶住,抹著眼淚道,“三夫人您要仔細身子呀!”
安如蒼白著臉被扶著坐好,末蕊從床腳取來靠墊放到安如身後,又命人搬了小凳放在床邊,將柳氏請了下來。
柳氏雖不想鬆手,卻也只能怏怏坐到小凳上,抹淚不止“三夫人--”
安如不聽她道,“誰想到這病竟然這麼不中用……”輕輕一聲嘆息,看了看地上跪著的箴兒,苦笑道:“你也看在我的面子上,饒了這個丫頭罷。”
柳氏一愣,忙擺手道:“豈敢豈敢,您折殺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