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走了!有什麼變化……我會繼續……來跟你說的。”餘航澤當了通訊員後,真長進了不少,他聽明白我的話意,迅速走出去。
我仰望著一臉歉意的曹月梅,她急得幾乎要哭了:“說不定,我是護理系狀元第一個扎針失敗的人,不知道是該高興呢,還是該苦泣?”我很誇張的扮作痛苦狀。
她輕笑了一下,可愁雲立刻佈滿臉上:“對不起!”她的聲音細若蚊吶。
“你分配的事一定沒問題,誰敢搶我要來的名額,我一定要他好看!”我憤然說道。
“到於這個失誤嘛,情有可願,我是不會跟別人說的,不過你可欠我一次人情喲!”我調侃的說,想逗她高興。
誰知,她激動的望著我,眼淚奪眶而出:“我……我欠你太多了!”她哽咽的說道,俯身貼近我,梨花帶淚的美麗臉龐距離我越來越近,我緊張得想要制止她。
“曉宇!”她閉上眼,幽幽的呼喚。
這一聲就像是瞎眼多年,突見到光明時,那樣歡喜;這一聲就像蓄積了許久,才對女友道出“愛你”,那樣深情;這一聲就像即將生死離別時最後的擁抱,那樣決然;這複雜而委婉的感情湧過來,將我撞得心神迷茫。
就在這時,她柔軟的紅唇貼上我的唇,溫柔的卻又是熾烈的吻著,毫無保留的向我開放著她的香舌……恍惚中,我不由自主的抱緊她,在那一刻,又與她的心一起激盪……在雷雨夜傾聽她的哭訴;在舞廳裡,交流人生的看法;在門診部面對命運的捉弄……
“咳!咳!”咳嗽不合時機的打破了這溫馨但危險的畫面。
我回想適才的迷醉,不禁暗暗心驚,而她背對著我,倚坐床邊的嬌軀又讓我心生憐惜:“月梅!”我一聲輕嘆,讓她身軀一震:“再過一個月,你就要回到家鄉了,這又是何苦呢。”
她沉默了一會兒,轉過身來時,眼淚已經擦乾,臉上只餘有淡淡的紅:“曉宇!我只是想感謝你,所以一時激動,才這麼做的,你也不必害怕什麼。”她竭力平靜的說,眼神中的那一絲悽苦卻出賣了她。
兩人互相望著,各自想著心事。
“對了!我還沒給你扎液體。”她突然說道。
“換左手扎吧。”我不自然的一笑。
她更加小心輕柔的替我扎針,屋裡又恢復了冷清。
“這科裡有電話嗎?”我問。
“有,在護理站!”她說。
“我去打個電話,問問楊政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看著剛被紮上針的左手,將話題引到這上面來,好打破這尷尬的局面。
“醫生已經下了醫囑,這頭兩天,你是不能下床的。這科裡的護士長很厲害,她可是六親不認的,分配的事不用著急,還是等你病好再說吧。”她柔聲勸道,好像我的病比她的畢業分配還重要似的。
“我有一個毛病,什麼事要做就做好,越拖越是牽掛不下!”我認真的說道。
她凝視我,目光象浪潮一樣湧動著:“那你晚上再打吧。”她輕輕的說:“晚上我值小夜,可以照顧你。”
“你上了白班,還要上小夜?”我十分驚奇。
“晚上負責帶我的教員值夜班,當然得陪她。”她顯得平靜。
“所有的實習護士都要這樣做嗎?”我又問。
“也不一定。”她搖頭。
“月梅!”我望著她,嘆道:“在你面前,我總是感到羞愧,你是一個合格的學員!更是一個優秀的護士!”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會奉承人了?”她淡淡的說:“我只是習慣了!”
“我該走了!你好好休息吧。”她調節好液體的滴速,朝我一笑,起身往外走。
剛拉開門,就聽她一聲驚呼:“是你!……來看周曉宇吧?快進去吧!”
“誰嗎?”我大聲喊道。
“你的舞伴!”曹月梅答道。
……
“還好嗎?”我微笑著說,陶瑩瑩還像上次一樣,站在門邊,絲毫沒有往裡進的意思。
“你呢?”她目光飄掠了小屋一遍,最後落在我身上。
“原本是沒問題的,不過現在有可能要得偏頭痛。你能不能進來,這樣說話很難受,你得照顧一下病人吧!”我半開玩笑半生氣的說。
她看著那高掛著的吊瓶,猶豫了片刻,終於踏進來。
“你知道嗎?這兩天來看我的同學都誇我倆的舞跳得好,尤其是你所表現的東西讓他們感動得都哭了,纏著要我請你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