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謝謝!”我躲過她伸過來的手。剛才說要告我狀,如果被她摸頭,回去不知道會在秋萍面前把我汙衊成啥樣。
“真可惜!”楊麗注視著自己的手,‘遺憾’的說道:“我處理這種外傷可是有一套喔!”
我乾笑兩聲。趕緊轉移話題:“楊麗,你不是在神經內科實習嗎,怎麼會在這裡?”
“想查我的崗?!”楊麗故作警惕的說道。回頭看看不遠處的主任診室,長長的一聲哀嘆:“這兩天都快煩死了,我科裡住了一個什麼首長的夫人,本來只是例行查體,可那些想拍馬屁地傢伙非要給她上特護,沒有一個護士願意幹這事兒,結果落在了我頭上。輸液,測血壓,做檢查,甚至連洗臉、漱口、吃飯、聊天……我都要負責,除了睡眠,其它時間寸步不離的陪著她,我現在比保姆還保姆,估計連她家地親人都沒有像我這樣做過……”
在我的眼中楊麗總是積極灑脫,很難得聽到她的抱怨,心裡感覺怪怪的:“神經內科太過分了,讓你一個人承擔這麼繁重的工作,明顯違反了學校剛頒佈的關於有關實習學員的規定,咱們可以向上反應!”我替她打抱不平。
“你也知道這個新規定?是秋萍告訴你的?”楊麗詫異的看我一眼,怎麼也不會想到始作俑者其實是我:“除了不用再上夜班,白天的工作比以前更加繁重,各科來看病地病人很多,咱們實習學員是廉價勞動力,不用白不用,各個科對我們都是一樣的態度,你以為秋萍能比我輕鬆多少嗎?”楊麗忿忿的說。最後的這一句話讓我一震,不知為何,心裡升起幾絲不安。
楊麗見我沉默不語,還以為我在擔心她:“實習嘛,本來就是出來學東西,咱們年輕,不多幹點活兒,別人能教你嗎?我要是連一個老太太都侍候不好,以後面對各種各樣地病人,還怎麼混。”
“……你倒挺看得開……”我敷衍的回答,心思有一半飛到了秋萍身邊。
“那當然,要不怎麼當你大姐,埋怨歸埋怨,幹活咱還是照幹不誤,小子,學著點吧。”說她胖,她立刻就喘,迅速恢復生氣的她自然不會少了那分尖酸地戲謔:“你呢,怎麼竄到這兒來了?穿上大褂,人模狗樣的,不會想跑到這裡來冒充醫生,欺騙患者?”
在她眼裡,我就是一個‘騙子’的形象?我抑制住暈倒的衝動:“見習!我們隊在進行《內科學》的見習……”
“來超聲科見習?”
“不只是超聲科,我們還要去心內科,呼吸科,……”我瓣著手指數數。
“等等!”她有點糊塗了:“你們要見習多久?”
“一個上午?”我不緊不慢的說:“就今天上午!”
“什麼?一個上午要見習所有的內科?!!”她差點蹦起來,那驚奇上午樣子跟聽到公豬下崽沒什麼差別。
“不是所有科室,而是大部分。”我耐心的解釋道。
楊麗沒有理會我的裝腔作勢:“從來沒見過這樣地課程安排!你們這不是學習,是在參觀遊玩!看看我們。天天辛苦勞動,你們的專業是不是太輕鬆了?”她不滿的嚷道。
“沒辦法。”我雙手一攤:“教務處認為我們隊的專業是臨床檢驗,《內科學》僅作了解,未必要花費太多課時。但《內科學》教研組堅持說既然學習《內科學》不見習,說不過去。雙方爭執不下,最後搞出這麼一個不倫不類的東西。誰叫我們是新建的專業,領導們也沒有太多經驗。”
楊
話了,觀察著我的臉色,一會兒,目光越過我。落學們身上:“臭小子,臨床檢驗是專科吧?”她問了一句。
“沒錯!”要是以前,提及這個,心裡總有點尷尬,現在就好像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一般。
她猶豫著想說點什麼,忽然身後傳來一聲喊,她像受驚的兔子,蹦起來就往後跑。
“你跑到哪兒去了?!”另一個檢查室門口站著一個拄著柺杖的老太太,衝她大聲怒斥。
楊麗先是誠懇地認錯,然後不知對老太太說了些什麼。老太太竟露出了笑容……
或許也只有楊麗這樣神經堅韌、又古靈精怪的人才能應付各種刁難吧,望著她恭謹的扶著老太太慢慢的走出超聲科。心裡止不住的想:如果換成萍,她會怎麼做呢,或許咬碎牙齒往肚裡咽,強扮笑臉承受吧……那麼月梅呢,一直想在醫療上做出成績的她,任何困難都會食之如飴吧……還有……紅晴,火爆的她面對老太太的怒罵,恐怕會一氣之下,獨自離開……
……
上午我們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