漉漉的液體告訴她,肩膀的傷口不淺。
“娘啊,”子淨哀嚎道:“疼。”
“小聲點。還嫌我們不夠倒黴啊。”
這時一道白光閃過,兩人驚恐的站起身來,子淨拔出劍胡亂揮了出去。
“哎喲,小心點。”是瞳矽的聲音,花寶和子淨同時鬆了一口氣;劍尖被瞳矽用手指輕巧的夾住
“哎喲喂,花寶啊,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逃跑的時候不小心磕著臉了,怎麼一臉的血啊。”瞳矽大驚小怪的叫道。
花寶摸摸臉,這是剛才那些怪物的血,濺了她一臉,想到這她胃裡又是一陣翻騰。
瞳矽仔細看了看:“沒事啊。怪嚇人的。”
“我有事。”子淨有氣無力地說,剛才那一動傷口疼得更加厲害。
“哎喲喂,我的衣服呢。”瞳矽看著衣衫襤褸的子淨尖叫道:“該不會是跑掉了吧,你裸奔啊。”
“衣服被撕壞了,就在那邊一點,你要的話就自己去撿,只是上面滿是血。”花寶指著剛才發生打鬥的方向。
“算了不要了。”
子淨說:“我疼啊,想個辦法好不,我要死了啊。”
瞳矽說:“唯一的辦法就是下山找個大夫治傷。”
“那還不快去啊。”
“只是下山再到附近的藥鋪大概要走一天,我們來的時候你是知道的。”
子淨的臉白得像死人一樣:“怎麼辦啊,我覺得我好冷,傷好疼啊,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瞳矽擺擺手:“那倒不至於,我知道這山上有草藥可以治傷的,待會兒敷點,保準死不了。”
“早說嘛。”子淨白了白眼。
花寶說:“對了你是怎麼脫身的,你沒事吧。”
“還脫身呢,我本來打算攔住他們的,沒想到除了那個捂著黑布的傢伙奔著我來。其餘的全部追你們去了,你說你倆還真能招蜂引蝶。”
“這個比喻太不恰當了。”
“十多號人全在你們後面追著,我在那十多號人後面追著,那黑披風在我後面追著。”
的確有十多號人在追子淨和花寶,瞳矽在後面一個一個的替他們解決掉,若不是那個黑披風死纏著他,也不會剩三個追了上去。
“對了那個黑披風是什麼啊,我記得我好像看見他沒有腳啊飄著的。”子淨想起了那晚在驛站看到的情形。
“暫時還不認識,那樣如影隨形的本事,只怕不是妖類。”瞳矽憂心忡忡地說。
“該不會是見鬼了吧。”花寶說。
瞳矽苦笑一下:“只怕比鬼難應付呢。”
這樣一跑三人都失去了方向,只能走走看。瞳矽在清理了一下週圍的雜草騰出一小塊空地,拿起一根比較直的樹枝。
“反正這個山上往哪個方向走都是走,看天意吧。”瞳矽嘀咕著。
手鬆開,樹枝倒下。
“我們往這個方向走。”瞳矽順著那個方向指去。
“這是東南方還是西北方啊?”子淨說。
“這是前方。”
……
再走一夜就過去了,天亮了。
看著漸漸亮起的天邊,他們忽然意識到,一夜就這樣過去了。當他們走到一個懸崖邊的時候終於看見遠處的日出,他們在接近山頂的位置,這裡的樹木不再那樣密集,陽光灑在灌木叢中,那些漂浮林間的魑魅魍魎驚恐的散開。俯瞰山下依舊是朦朦朧朧絲毫不清晰,但是再往上看已能看見陽光從雲層裡射出,朝霞絢爛。
在這日出時分美麗的景色中,三人的肚子不約而同的叫了起來。
“有吃的沒?”子淨說。
花寶記得包袱裡還有幾個烙餅伸手往肩上一摸才突然想起,昨夜奔跑的時候什麼東西都弄丟了,哪還有包裹的影子,不由得苦著臉。
瞳矽靠在樹幹上哈哈大笑。
笑得讓花寶以為他是餓瘋了。
笑著笑著瞳矽從懷裡摸出一張烙餅,放在鼻子下面聞聞。得意洋洋地說:“幸好還有私藏。”
子淨和花寶不約而同的吞了口水,然後不約而同的撲了上去。
“哎喲喂,這是我從驛站廚房千辛萬苦的偷出來的,不許搶。”
“哎喲喂,怎麼扯走這麼大一塊,還給我。”
“哎喲喂,那是我咬過的有口水,不許吃。”
“哎呀呀呀,給我留點。”
“哎喲喂,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