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好誠懇地說了一句:“謝謝你。”
“謝謝我?”苗青青曬道,“我看你才是腦子壞了呢!他們都不謝你謝我?白雲瑞為了你不理自己傷口發炎高燒不退,溫碧遊為了你屈尊醫廬求我幫忙,連習習都為了你去找她哥哥務必出手,你誰也不謝,謝專門為了要你哭的我做什麼?”
我聽了連忙抬手撫了下白雲瑞的額頭,果真很燙,一下子又驚又急:“你怎麼能,怎麼能這麼……”然後就哽咽了。
白雲瑞拿下我的手說:“放心吧,我沒事。你心裡的結能開啟,我就放心了……”說完竟然搖搖欲晃起來。
我連忙用力支撐住他,嘴裡喊了聲:“碧遊哥哥!”
溫碧遊在我出聲的同時已經躍上了山岩,一把接住了白雲瑞下墜的身體,將他背在肩上。
習習也跟著躍了上來,帶著我一起穩穩落地。
溫碧遊簡短地吩咐道:“南風跟我回府,習習送青青回醫廬。”
木南風要過來帶我施輕功回去,我卻下意識地躲開了他伸過來的手,這邊的手緊緊攥住了溫碧遊的衣袖。
木南風的手於是在半空中轉了個彎,接過了白雲瑞。
溫碧遊攬住我,跟在他們後面,縱躍回去。
原來我這麼記仇,仍舊排斥木南風。
……
第一次看到白雲瑞這麼虛弱。
他靜靜地躺在床上,眼睛緊緊閉著,臉色蠟黃,嘴唇發白,不停冒著虛汗。胸口有個刀傷,有點發炎潰爛。
木南風說,是這個傷口大,然後過瘴氣林的時候,侵進了瘴毒。
一直醫治了半天,白雲瑞還是昏迷著沒有醒來。我著急得要命。
溫碧遊見我坐立不安,就問木南風:“谷裡有不少靈藥,難道就沒有對症的嗎?”
木南風沉吟著說:“少谷主這麼一說,我倒是想了起來,谷主賜給少谷主的永久避瘴毒的藥丸裡的成分或許有用,只是太過於珍惜,不見得能湊的全。”
藥丸?不就是我吃的那顆藥丸嗎?
我介面問:“吃掉了還有用嗎?”
木南風看著我略略驚詫,我趕忙又加了一句說明白自己的意思:“我是說,假如吃掉了,但是有吃掉藥丸的人的血做藥引的話,有沒有用?”
木南風很是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說:“的確,理論上來講,吃掉藥丸的人體內血液中會多少含有藥丸的成分,可是我們並不確切知道濃度是多少,而且用多少之後能有效果,難不成要將吃藥之人的血放幹才成?”
“絕對不行!”溫碧遊第一次惡狠狠地盯著我下了命令,“我會想辦法,一定還有別的辦法,這種不一定成不成的事情,絕對不能魯莽去做!”
他的面色太過於嚴肅,言辭太過於激烈,我竟然有點害怕的感覺,不由自主地蒼白著臉色點了點頭。
他見我著急又恐慌的神色,意識到自己的語氣重了些,就稍微緩了緩說:“你在這裡好好照顧他,別的不用你操心,知道嗎?”
見我認真地點了點頭,他才不再死盯著我。
一隻灰色的信鴿,在這個時候飛進了窗子,溫碧遊神色凝重起來,木南風也滿面擔憂地問了一句:“夜巡鴿?難道出了什麼事?”
溫碧遊看看我,又看看床上的白雲瑞。
我再次點點頭,他才招呼著木南風一起出了屋子,想是去處理夜巡鴿帶回來的情報去了。
難道這麼隱秘的山谷,真的會被朝廷發現嗎?我心裡惴惴不安,而我全身心依賴的白雲瑞,現在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我實在是很難想象,他這麼嚴重的外傷感染還發著燒,怎麼能裝的那麼若無其事,甚至還喜笑顏開……
這傢伙,難道認為自己是鋼鐵做的嗎?
我忍不住衝著床上的他不滿地嘟囔了一句:“逞什麼能啊?你以為你王進喜啊?身體不舒服,為什麼要死扛著?難道就只有你會擔心別人,別人就不會擔心你嗎?”
“嘔口血有什麼了不起的,我現在身子裡的血比你多多了,你都流了多少血了,還這麼不讓人省心?那心結都多少年了,還差這一天半晌的嗎?你怎麼可以這樣!”我本來就想說一句算了的,結果越說越生氣。
床上的白雲瑞嘴唇紫白,對我說的話毫無反應。
我含著淚四下找找,終於找到了我想要的東西。
不過,為什麼只有剪刀啊?雖然看上去比較鋒利……
就不能有把水果刀嗎?這得多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