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道她可憐,其實他才是那個最可憐的人,
用盡心機得到的成功,卻連她的影子都留不住。
看著花車的遠去,他緩緩伸出手去抓住腦海中曾有的影像,可是張開手心,裡面卻是空無一物。
我知道你從前的心意,但是不知道我自己的心。
往日俱往矣。
風沒了,鞭炮聲頓了,芳平也走了。
還站在記憶裡的張磊捂著臉止不住的顫抖,以後有再多的藉口也牽不了她的手。
花車沒有了盡頭後,張磊下了樓隔壁朱芳平家門外面的大紅喜字像鐳射一樣剌痛了他的雙眼。
“呸!”張媽媽迅速把張磊拉進家門,“看她家作什麼,整一個晦氣。”
拿著報紙穿著拖鞋的張爸爸也掀開了門簾回道“你應該謝天謝地,終於送走了瘟神。”
張磊彷彿沒聽到似的,抓起車鎖匙和外套就走。
張媽媽追了出去“剛回來,現在還想去哪裡?”
張磊卻聽而不聞,像一陣風衝了出去。
這是起霧的早晨,前面且明且暗。
加大了油門,車胎斜斜地打滑,應該還來得及見她一面的。
張磊腦海裡邊想邊撥通了朱媽媽的電話“喂!朱姨嗎?”
接到電話的朱媽媽遲疑了一下才問道“是張磊??!!”
“對,你和芳平走的是那條道。”滾滾湧動的霧猶如一層質地輕軟的白紗包裹著他的左右。
“哎!”朱媽媽頓了頓才道“張磊啊,芳平以前是對不起你,但事情已經過去了十年,而且今天是她的大喜的日子,你先理解一下,得饒人處且饒人。回頭朱姨我給你賠罪。”
張磊嘴巴里冒出了血腥味,“先告訴我,她走得到底是哪條道?”一字一句的咬牙道“我保證絕對不是要尋事的。”
砰!
前面突然響起了巨大的爆炸聲。
拿著手機的朱媽媽被那滲人聲音人嚇了一跳,驚懼地急忙掛線。
當發現聲音是從前面傳來的時候,她的臉霎時崩潰,張開的嘴凝滯半開合不上。
又是一起因霧起而導致的車禍。
可憐的新娘子。
站在像廢墟一樣的爛車面前,交通警察搖了搖頭,都說今天是個良辰吉日能在一起的人定能比翼雙飛,可是車裡面的新郎跟新娘卻不是同命鴛鴦,沒有與她一樣受重傷。
不久,霧散後,這座城市迎來了一個天清氣朗的豔陽天。
後面的十幾輛花車沿著曾經出車禍的現場,張揚著喜氣馳過。
命運這般的嬉弄,半點不由人。
指間沙
彈指十年,衰落了多少紅塵歲月。
全因種下了苦果,致使三千五十六夜夜夜飲盡了風霜,誰知遲遲而來的幸福不過是高山流水的一瞬芬芳,化盡了最後一滴血。
被人抬進救護車,帶著呼吸罩的朱芳平慢慢地慢慢地合上了眼睛。
迸發響起的淒厲的聲音響成永不能破的繭。
“芳平!不要睡。”
耳邊是誰的腳步如此急切。
“朱芳平醒來!”
耳邊是誰的聲音如此傷懷不解。
“朱芳平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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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喚中;朱芳平在車禍巨響中固守在眸子裡的凝淚落下。。。。。。。。一切依稀成了定局。
“傷者的呼吸越來越弱了。快施急救。”聲嘶力竭的醫生唯恐一條人命又消散在自己的面前,不由吼道“家屬先去一邊,通通不準擋道。不要耽誤病人去急救。”
譁一聲,拉上白布後沒多久。
醫生又衝了出去。
“誰是病人的家屬。”
“她是我老婆!”還帶著新郎胸花的趙德安衝了上前“醫生,芳平她怎麼樣了。”
“簽名!病人急需手術。”醫生大聲吼道。
“做了手術就能好嗎?”趙德安顫動著聲音問道。
“不知道,”醫生一再把手上的紙遞上去“可能會好,又可能會有後遺症,也可能會死。我們只能盡力。”
趙德安還想問,張磊揪住他的衣領把他扔在一邊“你不籤,我籤!”
大喜過望的醫生剛想把那張紙遞上前。“使不得!”朱媽媽衝了上前。“我來籤。”
“芳平所需的醫藥費全部由我來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