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眼,有幾分桑哲一的影子。他在友好地朝她微笑,她想要報以微笑,卻不能夠。
淚水靜靜地流下來,她在陌生的外國帥蟈蟈面前,哭得那叫一個狼狽。
“are/you/ok,baby?oh,don’t/cry…what’s/wrong/with/you…”帥蟈蟈被她哭得手足無措,湖藍色的眸子裡滿滿的憐愛和疼惜。
他想要開啟低矮的柵欄走進來給她安慰,她迅速起身,狼狽地逃進房間,砰一聲關上門,將他無禮地關在了門外。
若在以前,花痴喬多期待有這等浪漫的異國豔遇,可是現在,她已經沒有了力氣。
喬涼一整晚都沒有回來。她也不覺得怕,再也不怕會被拋棄。哪怕被喬涼拋棄在這異國他鄉荒蕪的房子裡,哪怕就這樣靜悄悄地死去,她也不覺得怕了。
再也沒可能比這更糟,再也沒可能比這個拋夫棄子的喬小麥更讓人髮指的魔鬼,所以,即便到了地獄,她也應該是最惡毒的一個吧?
她還會怕誰?
又一天,喬涼依然沒有回來,也不怕她會跑掉,應該是吃定了她無處可逃。6983216
是啊,這裡人生地不熟,甚至語言不通,身份證和護照都在他那裡,她無處可逃,也沒力氣。可覺涼醒。
她不會再逃,已經逃到了天涯海角。她在房間裡睡得昏昏沉沉。時差還沒調整過來,她無法適應這個陌生的氣候和環境,心情更是亂得無從梳理,整個世界突然坍塌,她對這陌生混亂的一切無能為力。
時差使她嗜睡,絕望使大腦和身體全部當機。不吃不喝也不覺得餓,只是困,困得睜不開眼睛。
手機一直關機,她不敢開,怕極了他會忽然打過來,更怕極了聽到麥兜的哭泣。
她怕自己會崩潰,一定會崩潰。
她到底是有多狠心,居然連麥兜都拋棄了?她真的恨死了這樣一個無情無義的自己。
喬涼一直到第三天才終於再出現,滿身酒氣,雙眼佈滿血絲。
推開門搖搖晃晃地走進來,一把將奄奄一息的她從床上拎起來,緊緊地抱在了懷裡。
他的懷抱裡,滿滿的傷感的氣息。
她沒有掙扎,任他緊緊地抱住,很久。
他終於將她放下了,沉默地打量著她。她還穿著三天前的那套衣服,她的身上,散發著誘人的女性的氣息,那麼熟悉,讓他意亂情迷的,專屬於她的氣息。
她已經長大了,變了太多,再不是他熟悉的那個單純可愛的麥寶寶,她愛上別的男人,甚至跟為別的男人生了孩子,若不是他強行拉過來,她早已經跟別的男人走進了婚姻的殿堂……
他的心裡滿滿的都是她,她的心裡,卻完全沒有他喬涼的影子!
他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無法接受這樣的麥寶寶。她真的還是他可愛的麥寶嗎?
他把她狠狠地丟在這裡,多想就這樣丟下她,任她自生自滅,再也不去過問。
他用了整整三天去逃避,他把自己灌得爛醉,可是,心裡的疼痛如此清晰,清晰地告訴他,他捨不得,捨不得丟下她不管,更捨不得她傷心。
冰箱裡塞滿了食物,不用看也知道,她根本就沒動過。
她的臉色如此蒼白,身體如此虛弱,得像一個單薄的紙片人。
這樣的她更讓他發狂,心痛得發狂。
“你想死嗎是不是?很好,那成全你。”他邪肆地冷笑著,大手粗魯地去扯她的衣服。
她一動不動地任他非禮。
他於是瘋狂地扯掉了她的上衣,露出雪白的香肩和迷人的鎖骨,還有粉色文胸下傲人的高聳。
他的呼吸瞬間停滯,這是他的女孩,如此美好。他從有記憶開始,就認為她是他的,她所有的美好都終將有一天會完全屬於他,誰也奪不去。
她的淚水靜靜地流下來,順著眼瞼滑落耳際。
他終於還是在她的淚水裡敗下陣來,拉過被子幫她蓋上,蓋上她讓人血脈噴張的美麗,費力地轉過身去。
“我餓了,起來做飯。”他說,聲音冰冷得聽不出半點情緒。
她果然就沉默著,掙扎著起了床,沉默著擦乾眼淚,穿好衣服,步履蹣跚地朝廚房走去。
從小到大,她一直就是他的寵物,她已經習慣了服從他的命令,哪怕是再難過,再虛弱,只要他一句話,哪怕是赴湯蹈火,她也會乖乖地服從。
喬涼的心裡汪洋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