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差點淚眼汪汪,緣分啊。
鍾慧就像是事先踩好了點一樣,對學校的地形相當瞭解,我跟著鍾慧再無後顧之憂。在食堂飽餐過後,累了一天的我們準備回寢室睡上一覺。寢室裡的其他新生都到了,有的在鋪床,有的在收拾東西,我和鍾慧都不是主動、熱情,能帶動氣氛的熱鬧型的人,所以儘管這屋子裡有我們這樣認識多年的老同學在其中,直至傍晚,整個寢室還是靜得出奇,每個人都自己幹自個的,互不言語。倒是隔壁常常傳來會心的笑聲。
到了晚上,家長陸續離校了,只剩下我們寢室裡五個女生和一個不知和誰是親戚的男生。
我們這幾個女孩兒大多都穿著樸素,一看都是來自尋常百姓人家,只有一個朝族女孩例外(從她說話的口音就能聽得出來),她個子矮矮的,頭髮很短,眼睛細長,嘴也小小的,她不停的在收拾衣物,所帶物品都很“名貴”。至於她對面的那個男生,穿著深黃色的西服,戴個茶色的眼璄,看不出多大年紀,總是把臉衝著窗外,也不和任何人說話。起初我們沒把他放在眼裡,猜測他可能是隔壁哪個新生的家屬沒地方坐才擠到這屋的,因為這間寢室空了兩張床,可以坐人,白天就已經逗留過好幾位家長,可是,轉眼天黑了起來,此人還是一聲不吭的坐在那,絲毫沒有走的意思,就引起大家的注意了,畢竟都累了一天,有很多還是遠道來的,都盼著早點休息。但是礙於他在此,大家不但不能休息,反而都穿得整整齊齊的,靜靜的坐在那,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說不出的尷尬,
最後我們幾個素不相識的女生終於忍不住開始用眼神交流了,我幾次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沒有人出聲,大家還是張望,男生旁邊床鋪的那個女孩兒,模樣長得很清秀的,這時靠在枕頭邊,從包裡拿出了一本書。接著好長時間都是這個姿勢,一會兒翻兩頁,一會兒又朝別人望幾眼,好幾次也是欲言又止。相比之下,鍾慧很幸運,她正好是那男生的上鋪,現在開始扯被子準備睡覺了。
我一直盯著那男生看,而他向我這方向打量,我又忙把目光移向別處,等他把目光移開,我又忍不住看他,他又看我,我又把目光移開,這樣一來二去,我們索性也互不躲閃,直接對視了,我就是想看看,他到底什麼時候能走。
好幾個人都在打瞌睡,可就是始終沒人說話。
也不知過了多久,男生突然站了起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在大家的注視下,他從容地走到臉盆架旁,拿了其中的一個臉盆和洗漱用品出去了。
門被關上的那一剎那,停過數秒,寢室裡終於炸了鍋,鍾慧最先掀開被子,“蹭”的坐了起來,“他不該不是要在這兒過夜吧,”
鍾慧朝我們臉上望去。“這可不行,不能因為今天有沒來報到的,有空床,他就在這兒湊合啊。”
“還以為你睡了呢,剛才我還想就你佔了個有利的地型。”我說。
長得清秀的女孩兒放下了手中的雜誌,“他怎麼這樣,真讓人接受不了。”
我上鋪的女孩動作麻利的也下來了,“這學校好開通,男女混休。”
朝族的女生說,“要不咱們現在就把門鎖上吧,省著一會兒他再回來。”
上鋪的女孩突然把牆角的拖布拎了出來,“他一會兒再敢來,咱就把他打出去,這樓裡這麼多人,還能怕他?”這女生個子高大,嗓門也粗。
鍾慧忙跳下床說,“不好,不好,咱們沒弄清楚,弄大了不了,還是按她剛才說的,咱把門鎖上吧,然後把燈關了,假裝都睡覺了吧。”
我們相互看看,覺得這樣也行。“那就快點吧,他馬上就回來了。”有人急道。說幹就幹,鍾慧迅速的關了燈,我連忙把門劃上。這時我們都聽見了門外的急匆匆的腳步聲。
大家忙跳到自己的床上,一扯被子蒙上了頭,全都屏住了呼吸。
“當,當”兩下,有人敲門。
我屏住氣,有點做賊的感覺,因為我離門口最近,一動都不敢動。
“當,當”又兩聲。
“麻煩開一下門。”門外響起了纖細的女孩子聲音。
鍾慧把悄悄坐了起來。我也側耳傾聽,“不是他。”我望望鍾慧,鍾慧向我示意,“把門開開,可能是隔壁的。”
我點點頭,輕聲輕腳的走過去。“誰,”“是我。”門外一個嬌嫡嫡的聲音。證實以後,我才鬆了口氣,回過頭,她們一個個從被窩裡露出了小腦袋,模樣很清秀的女孩說,“開吧,可能是查寢的。”
開了門,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