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再問,卻發現高軒昂空洞的眸子裡有著濃得化不開的哀傷。
“軒昂……”戚傑鬆了手,不知該怎麼開口。
然後,他聽聽高軒昂頭一次用著極輕柔的聲音話。“這樣比較好。”
怎麼會好?他明明就愛著那個傢伙的。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呢?戚傑不明白。
窗外的風無奈的輕嘆,將桌上的《春與修羅》掀開——
風和日麗的晴空裡,
雲海沉積著濃濃的悲傷,
常綠林默然發顫,
鳥兒再度劃過澄空,
修羅的淚滑落塵土……
不知道該往哪裡去,不知道該不該活下去……
離開炎島後,遍體磷傷的杜懷默跌跌撞撞的在人群中走著,也許,在這個已然陌生的故鄉里,可以找到一個長眠的所在吧?
想著,軟下身子的杜懷默任自己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人群來來往往,驚訝和嫌惡的眼光沖淡了同情心,許久許久也沒瞧見有人叫個警察或是低身詢問。
然而,杜懷默一點也不在乎。沒錯,再也不在乎了
只是,就在她這樣想的時候,一個好聽的聲音喚醒她。
“喂,你還好吧?”
她可以感覺到那個女孩拿走她的面具……面具,那是她最重要的面具,軒昂給的面具!想著,她急著想搶回來,卻聽見那女孩又叫。
“天啊!是個小姐呢!週日焰,快點!”說著,她蹲下身子,笑笑的開口。“你叫什麼名字?”
名字?杜懷默仰頭,看見一張可愛的臉孔。名字嗎?她已經離開炎島,再也不能用“修羅”這個名字了。想了許久,杜懷默才開口。
“我……我叫杜懷默……”是的,雖然已經好久沒用這個名字了,可是……她的本名就叫杜懷默。
杜懷默懷疑的看著鏡裡的陌生人。
這個人是誰?為什麼這麼陌生卻又熟悉?她想著,摸了摸那張臉,從鏡裡的倒影發現,這個人……竟然是自己
走進浴室的凌飛絮發覺她奇怪的神色,擔心的問:“你還好吧?”
杜懷默給了她的救命恩人一個笑臉。“我沒事。”沒錯,再也不可能有什麼事了。
“真的嗎?”凌飛絮很懷疑。“我總覺得你似乎有心事。”
“你多心了。”杜懷默努力的保持臉上的笑意,可這樣虛假的表情卻讓她的謊言不攻自破。
狐疑的看了她一眼,聰明的凌飛絮沒再多嘴。“好吧,我相信你就是了。對了,你的身體好些了吧?我們去逛街,好不好?”
杜懷默搖頭。“不了,飛絮,我想我該走了。”
“你有去處嗎?”凌飛絮從她的猶豫明白她根本無路可去。慧黠的靈眸閃了閃,為了化解她的心結,她刻意道:“留下來陪我不好嗎?還是你討厭我?”
“怎麼可能?”杜懷默搖頭。“你們都很好。”是的,她和司徒舞夢都是。
“那就別走了。”凌飛絮頑皮的道。“你知道我很缺人手。你不信?你又不是看不出來,我這樣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可是週日焰卻是個肌肉男耶!要是我被那個大塊頭欺負了,總要有個幫手吧?”
她的笑語將杜懷默逗笑了。可她心裡卻想著,如果這樣的幸運能夠換成另外一種該多好……
東區最大的一家百貨廣場前,停下一輛黑色大車。
“到了,舞夢。”殷耀人搖搖懷裡的心肝寶貝。
緊摟著他的司徒舞夢卻往他懷裡縮。“不要嘛,耀人,我好累好累了……”
這丫頭在夢什麼啊?殷耀人笑了,漂亮的綠眸增輝,他低下頭,瘋狂的熱吻著他的妻子,大手肆無忌憚的探人她的裙襬。
感覺到他正在做的事,司徒舞夢一下子就醒了。“殷耀人,你給我住手!”開玩笑,大庭廣眾耶,丟不丟人啊?
可她那個色鬼老公卻巴著她不放。“有什麼關係?”這輛大車擁有極佳的隔音裝置,就算他們在車裡開Party,前頭的司機和外頭的人也聽不見。
這些日子來的相處,讓司徒舞夢摸清了他的個性,如果不給他一點顏色瞧瞧,他根本就不知什麼叫規矩,因此,她毫不客氣的甩了他一巴掌。
“舞夢!”捂著俊美的臉頰,殷耀人不敢置信的看著她。
“你給我清醒一點!我們是來辦正事的。”
她的話教殷耀人哭笑不得。什麼是正事?在經過那麼大的磨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