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身心的忙碌在學習中,不再奢望愛情。
很快的寒假到了,收拾東西回家了。
沒有什麼好帶的,給小妹買了本服裝裁剪的書,給弟弟帶了兩本複習資料。
給父母沒有帶什麼東西,錢要節省著花,父母說城裡的東西都很貴,不要買什麼東西,你自己又不
掙錢。
想想也是,花著父母的錢,等以後自己掙了錢再說吧。
回到家,突然發現父母蒼老了很多,鬢邊多了很多的白髮。
小妹變得更懂事了,服裝裁剪學的不錯,還給我做了兩件衣服呢。
小弟高二了,忙碌在他的學習中。
那個春節過得很是平淡無聊。
新年剛過,小妹突然說她要去上海服裝廠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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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說要和村裡其他人一起去上海服裝廠打工,我馬上反對。
去青島見識過打工妹的艱辛,再者我也擔心小妹的安全,畢竟是個小女孩子家的。
父母也不答應,說是太不安全了。
可是小妹說“村裡的大多數人都去打工了,人家能去,為什麼就我不能去,咱家目前的狀況,我不
去打工怎麼辦呢?”
我說“你像鈴子一樣開個縫紉鋪不好嗎?”
“我也想啊,可是現在不是前幾年了,縫紉鋪的錢也不好掙了,我一個小女孩,沒有過人的縫紉技
術,也沒有經驗,根本不可能有人來做衣服的,他們一般都去已經做出名氣的店鋪。”
“哥哥都高二了,馬上上大學需要很多的錢,不去打工,就靠父母種田能掙幾個錢呢?”小妹說話
像個大人一樣,僅僅一個十四五歲的孩子啊。
小妹還是要去上海的服裝廠打工了。
春節後初八,背起行囊和村裡的一群打工妹一起出發了。
我不放心,小妹第一次出遠門啊。
跟著送她到火車站。
在村頭的公路上了客車,父母揮著手在路邊一直目送著我們。
早晨冷冷的陽光灑落在父母的臉上,我看到了晶瑩的像露珠一樣的液體。
自己也忍不住鼻子一酸。
再看小妹時,她已經把頭埋在自己的包上偷偷的哽咽了。
車上擠的很滿,大多數都是出去打工的人。
有的神態自然,可能不是第一次出遠門了,也有的眼睛紅紅的,像小妹一樣第一次踏上打工的征途
。
火車站人很多,大多數是揹著大包小包的民工,也有零星的學生和探親模樣的人。
早晨到的火車站,小妹她們一行幾個女孩子買到了晚上的站票。
在火車站大廳裡放下包裹,坐在包裹上,然後是一天的漫長的等待。
有時候醒著說幾句話,有時候閉著眼休息,偶爾輪流著出去吃點東西。
終於等到了晚上火車來了,火車喘息著慢慢的靠站,開啟車門,人們嗚的一下子衝到門口,然後就
是拼命的望上擠。
車廂里人已經很滿了,我在後面使勁的推小妹,總算擠上去了。
小妹她們剛擠上火車,車門就關了,下面仍然有一些沒有擠上去的人們。
焦急而無助的看著火車哐當哐當的開走了。
至今我都害怕春節期間坐火車,怕那種悲涼的感受,怕火車的擁擠,怕看到滿車站民工們那迷茫無
助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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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開學了。
更加努力的去找家教,想起小妹我的心都是隱隱的痛,擔心她,經常的給她打電話。
小妹她們去了一個上海金山那邊的一家小服裝廠,管吃住,工資說是一個季度發一次,按勞動量計
算報酬。
那是一個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週末,我走在校門口。
“房淼,房淼。”有個聽起來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叫我,轉頭看時,是陸老師,我高中時的陸老師。
“陸老師,您怎麼在這兒?”
“房淼,你怎麼在這兒?”
幾乎是同時的問。
“我在這個學校讀書,進修本科。”
“我在濟南工作了,自己開了家小公司。”
“噢,陸老師真厲害,當時您考上碩士研究生時我們都非常的佩服您,沒想到您畢業又開公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