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方面我絕對不是他的對手,一下子便暈頭轉向七葷八素起來。要不是他用力託著我的腰,我一定早就癱坐在地上了。
龍輕柔的把我抱起來放到馬背上,眉眼間全是笑,那樣的燦爛明媚,傾國傾城。他翻身躍上坐在我身後,一聲長嘯,白駒飛馳而去。
穿過校場,穿過樹林,穿過小溪……龍一手握著韁繩,一手緊緊護住我。有暖流自他手心傳來,撫平了身上的疼痛。
我依靠在他胸前,聽到他的心跳,感受到他的護佑,心裡柔軟一片。再深的傷也有復原的一天,再烈的痛也有消退的時候,“塵埃落定”四個字飄飄然升起,又飄飄然落下,掩蓋了一切新的舊的痕跡,過往浮生,皆如雲煙……
漸漸的,馬兒慢了下來。好像是到了一個高處,風有些大。我被攏在他的黑大裘裡,什麼冷都沒受到。剛才從村裡一路走到校場,有些累,這會兒在龍的懷裡暖暖的靠著,竟有點朦朧起來。
龍緊了緊圈住我的手,輕輕的喚我。我只夠力氣哼了一下。隨即便有更強的暖流自背心傳來。我掙了下,不想他太辛苦,卻被按住。“乖,別動。”
背心的暖意很快擴散到全身,精神好了一些。心裡卻頓了一下:我竟虛弱成這樣了嗎?看著龍額上若隱若現的金色印記,我突然有些擔憂,這次的傷好像真的重了些,養了近一個月,真正好了的只有外傷,身體卻像燃過的香灰,雖未散碎,卻已經和以往不一樣了。不想讓他看到我的難過,乾脆閉上眼睛縮排他懷裡。
龍收了力,拉了拉攏住我的斗篷,靜靜的不說話。
“在想什麼?”我閉著眼睛問。
“想月兒。”
“嗯?”我有些好奇,認識他這麼久,還真是不知道他是怎麼想我的。是不是總覺得我是小孩?
“呵呵,當年遇見月兒,也是一身的紅衣呢。”
啊,他還記得?我倒已經沒什麼印象了,那時候哪會想到現在這麼多?
“小小的丫頭,如今卻要嫁給我了。呵呵……月兒,寶貝……”
隨著他的笑,我想到剛才大膽的求婚,這會兒才後知後覺的難為情起來。
“月兒,”他在我頭頂輕輕的說,“雪域太冷,不適合養傷。等雪化了,我帶你離開好嗎?”我輕輕的嗯了一下。靜了許久,他又說:“等找到合適的人,我把法器給他,就什麼都不管了,只陪著我的月兒。”
聽著他近乎自言自語的話,我突然明白了一些事。他到底是龍族的人,是無冕的王,肩負著守衛靈地、守衛結界的重任。他決定放開了,可是這個世界,這片天地,會放開他嗎?
馬兒慢慢走回了村子。龍把我抱下來,卻沒進屋,只將我放在廊下,自己退了兩步立在臺階下。我不明所以,歪著頭看他。
只見他緩緩跪了下來,淡笑著一字一頓的說:“在下幽離,向月兒姑娘求婚。如蒙首肯下嫁於我,必將一生一世珍之重之,寵愛姑娘勝於生命名節,不以一指相加,不傷姑娘一分一毫。一生一世,不離不棄,不失不忘。不知姑娘願意與否?”
我張著嘴呆立在那裡,腦子裡一片空白,只剩下他的誓言響徹心肺。
“月兒不願意嗎?”他輕輕的問,眼裡的笑意如暖春三月。
不願意?我怎麼會不願意?趕緊點頭,突然覺得不對,又搖頭,也不對。我突然手足無措起來。
不知道誰喊了聲:“禮成!送入洞房!”我這才發現暖閣外已經立滿了人,黑壓壓一片,全都笑盈盈的看著我,頓時大窘,更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看到龍還跪在那裡,急忙上前去拉他,卻被一下抱了起來。“寶貝,嫁給我,嗯?”
我除了點頭,別的什麼都不會了。
在眾人的歡呼聲中,我們進了暖閣。也沒見他有什麼動作,那門便自己開自己關了,隔開了外面的嘈雜,屋裡寂靜一片。
我不自在起來。這就算“入洞房”了?那接下來……我突然打了個顫。
“累了?”龍拉起我的手探脈,眼裡心疼擔憂漸濃。
我縮回手,輕輕笑了一下,卻不知道要說什麼。心裡有些緊張,而更多的是害怕。
“睡會兒吧。晚飯時候再叫你。”他扶我躺下,又給拉好被子,看我瞪著眼睛一臉緊張的樣子,不禁笑了起來,轉眼那笑又帶上了許多不捨和懊悔:“對不起。”
“我沒事。”終於說了出來,都過去了。我是受傷了,可我慶幸傷我的人是他。
“月兒,”他喚了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