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沒趕來,他們黑手黨也一定早把這裡重重包圍。
先前,他只想著救出顧天藍立即就走,卻沒想到,她會流產,會住進醫院。
虛弱的人不宜長途遷徙,這是常識。
“三天。”玉尋歡開口,“這三天,我要這裡絕對安全。”
“是。”第一恐怖組織齊聲回答,在夜晚的空曠的走廊過道上顯得格外響亮。
玉尋歡隨手指派了一個人負責全權指揮後,目光滑過“black”眾人,然後落到尤三身上:“裡面的人,對冷彥而言意味著什麼,你們比我清楚,無論從前第一恐怖組織和你們black發生過什麼過節,從現在起,我要你們精誠合作。”
“是。”尤三答。
即使玉尋歡不說這番話,他也很清楚,在黑手黨的地盤,若單憑他們“black”的精英殺手,帶人走不難,難的是將人安安全全護在裡面養病,如今,既然玉尋歡開口說了這話,他們的勝算顯然大了很多。
尤三即刻轉頭對著旁邊一人:“‘black’一向由你指揮,這次防衛,你和我一起。”
除了冷彥和玉尋歡兩個老大後,三個臨時指揮官立即走到旁邊不遠處護士櫃檯前,就這醫院地圖快速分配任務細節。好在雙方都作戰經驗豐富,即便有細小分歧,也很快達成一致。
走廊上的人很快少了一半,或明或暗的分佈在醫院其他地方。
義大利周邊black成員早前就被通知到這邊,如今又再落實了一次那些人什麼時候能到,執行什麼任務。第一恐怖組織也最大限度的調派了周邊手下,埋伏在醫院外圍。
病房裡。
尋歡,究竟怎麼了?
同樣的這個問題,聽在冷少耳裡感覺可就大大的不同了。
這個男人,恨不得顧天藍眼裡就看見他一個男人,顧天藍嘴裡永遠就只有自己,如今,她居然裝睡,暗中偷看其他男人,而且,還用這麼急迫的語氣問他其他男人怎麼了?!
他怎麼了,我怎麼知道?!
冷少遲疑了一下,正醋著想到底要不要回答,然後就感覺自己手臂抓得更緊,隨即聽見顧天藍的下一個猜想:“是不是救我的時候,被劫匪弄傷的?”
“不是!”冷少立即否認了她這個猜想。
若真是救她的時候被劫匪弄傷,還不知道他這個小女人會內疚成什麼樣子,會不會以身相許……
打住,打住!這個想法,太可怕了!
他很快回過神來:“就那幾個劫匪三腳貓的能耐,怎麼可能讓玉尋歡傷成那樣?!”像他那種動不動發射個導彈跟吃飯似的人,想傷害他,估計也得掂掂分量!冷少接著說,“我在路上碰見他的時候,他就已經坐在輪椅上了,他手下的人全部完好,我估計是在加拿大受傷的,很可能就是你聽到爆炸那次。”
“聽到爆炸那次,離現在已經好久了……”顧天藍皺眉,而且,那時不久後,他們還影片過,他沒提自己受傷啊!
彷彿知道顧天藍在想什麼,冷少立即說:“他那種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怎麼可能到處說自己受傷?”
顧天藍想想,覺得也是。就連這次,明明已經到了病房門口,他都不願進來,非要等到自己睡著了,才進來看看。
“他的傷怎麼樣?”顧天藍問。
“你放心,他的身邊有世界上最好的外科醫生。那個人,就連扎斷三天的手臂都能接了上去,玉尋歡這點傷,應該不在話下。”冷彥安慰。
先前站在玉尋歡身後那人,他曾聽見其他人對他的稱呼,已確定那是殷墨。再說,他能把殷墨趕走,就說明傷勢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顧天藍這才稍稍放心,沒了擔心或疑惑的事,眼皮顯得異常沉重,很快真的睡了過去。
看著睡顏中的顧天藍,冷彥這才起身,走了出去。
走廊上,醫院白色的背景襯得燈光也慘白慘白,先前排了整整兩排的手下已只剩下幾個,尤三見冷彥出來,立即上前小聲彙報情況。
冷彥略一點頭,朝遠處長廊上玉尋歡走去。
夜風很冷,他的雙眸很亮,定定的看著蒼穹,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忙了幾天,怎麼不去休息?”少有的略帶關心的語氣。
這一次,他們算真正站在同一條戰線,為了保護同一個女人。
“我在等一個人,直覺他今晚回來。”玉尋歡說。
“布魯斯。”
點頭。一臉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