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芙略微眯了眯眼,將瓷杯就在口邊,裝作不經意地問先前帶我們的悠香說是常盈院的譴她來的。那常盈院的,是不是爹爹娶的新姨娘呢?”
“。。。。。。”思慮了一下,陳果點點頭,並未接話是的,老爺在京娶了一位,姓胡。”
“哦。。。。。。”柳芙也故作明白的點點頭那就是胡姨娘了。”
陳果心底一沉,他雖然這沈氏母女乃柳冠傑髮妻和嫡女,卻也的主子在京中另娶的這位胡氏身份尊貴,並且是以妻禮將其抬入柳府的。更要命的是,這胡氏還是皇帝指婚,誰人都當她是柳家名正言順正兒八經的女主人。眼前這看似天真的女童,說出的話卻“一語中的”,這讓陳果不由得額頭上冒出一層虛汗。
“對了,以前可曾入京遊玩過?”陳果只好轉移話題西郊的龍興寺香火極旺,環境也是深幽古樸,閒暇時倒是可以前往遊覽一番。”
“是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柳芙到不介意陳果轉移話題,反問道不知胡姨娘可曾育有庶子庶女?若有弟弟妹妹可以陪我一起玩,那才好呢。”
陳果額上的虛汗愈發密了起來,只沉沉吐出一口氣不如在此稍事休息,小的去看看可有點心,畢竟這夜深了,您和令堂一路慌忙,想來應該是極疲累才是。填些肚子,能舒服些才對。”
“那就勞煩陳管家了。”
柳芙對他甜甜一笑,眉眼彎彎,一副心思單純而又無害的模樣,不由得讓陳果心裡頭一軟,那份同情之心便又更甚了些。
章三 昨日黃花瘦
勉強夠著梳洗架子,柳芙從銅盆裡擰了溼毛巾,走到已然哭的雙眼紅腫的沈氏身邊,遞上去娘,我們明日就離開這裡回蜀中去。老村長不是說了,只要我們,還把那十二畝田賃給我們種,趕緊插了秧苗,說不定能趕上明年的夏收呢。”
也不只是哭的太厲害還是其他,母親那細緻白皙的臉龐透出一絲異樣的紅潤,這讓柳芙心底一緊。
八年前的記憶清晰在目,柳芙母親能撐著一路來到京城,靠的就是心底對柳冠傑的思念和對未來幸福生活的期待。可柳冠傑模糊不定的態度,就像一個無情的鐵錘,將沈氏原本就脆弱的心給徹底敲碎了。
所以柳芙打心眼裡不願留在此處,甚至腦中那模糊的仇恨也突然變淡了許多,只想和母親回到那個安寧平靜的小山村,哪怕粗茶淡飯布衣麻鞋,也比這冰冷而殘酷的京城要好太多太多。
“芙兒。。。。。。好孩子。。。。。。”沈氏垂淚不已,原本就顯得蒼白的面色愈發帶了兩分病態,看起來甚至有些發青都是為娘不好,懷著你的時候他就走了,八年來渺無音訊。可笑我還堅信夫妻感情能堅固如金。。。。。。誰知到。。。。。。他竟能這樣狠下心拋棄我們母子,娶了國舅之女。。。。。。”
說到此,沈氏有些哽咽的聲音再一次被哭泣所代替,已然無法再說下去了。
伸手輕輕拍著沈氏的肩頭,柳芙想起和柳冠傑匆匆一見的場景。
柳冠傑一如柳芙的記憶中那樣。此時的他不過三十來歲,儒雅,俊秀,高挑卻顯得有些單薄的身材帶著南方文人特有的那種書卷氣,對北方有著極大的吸引力。否則也不可能引得國舅胡蒙之欣賞,把女兒嫁給他為妻,又極力提攜,使得柳冠傑以舉人身份短短八年之內就坐到了三品吏部侍郎的位子。
感覺到母親的淚水不斷線地滴在手背,柳芙微眯了眯眼,那不曾覺得痛的心又一次被深深刺傷了。
雖然被柳冠傑請出了書房,但柳芙猜也能猜到,他定是在母親面前痛陳他如何不得已向強權低頭,多麼想早日接了她們母女入京。。。。。。最終,不過只是掏出了一疊銀票,說是讓她們暫時去城郊的莊子暫住一段。而原本屬於沈氏的柳家主母之位,屬於柳芙的嫡女之位,都在柳冠傑的懦弱中被無限地“容後再議”。
“母親,沒有了爹爹,還有我啊。”柳芙不想沈氏被柳冠傑的虛偽懦弱給動搖,故意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甜甜道隔壁家的二蛋說她娘還要找你學女紅刺繡的手藝呢,還有山上的阿土伯,他每個月都打一隻狍子放在我們屋門口,烤著吃好香好香的呢。。。。。。”
“芙兒。。。。。。你真願意?”沈氏原本絕望的眼神裡透出幾分生氣你不是一直叫嚷著要在京城做大嗎?還想嚐嚐京城的冰糖葫蘆是味道。。。。。。”
說著,沈氏的淚又止不住地往下落,她是打心底裡覺得對不起女兒。原本該是正兒八經的大,卻一直委屈地在山溝里長大,整日在田地林中打滾,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