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路,一定能走出這片冬原,等春暖花開之時,你若還想來這裡生活,不管我們走了有多遠,我都會再陪你回來”
無痕的話合情合理,讓雪嫵無言以對,卻又實在捨不得那些養了半年多的小東西,一時,柔腸百結,止不住流下淚來。
熱呼呼的淚水順著她的下巴一直灑落無痕胸前,無痕頓時一陣說不出的糾結,曾經,他可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別說幾隻小羊,就是鋪天蓋地各式各樣的羊,又何在話下?
“可是……可是……你既然有這麼不好的直覺,為什麼不勸大夥一起走呢?”雪嫵哽咽著說出心中的擔心。
“古桑大叔的話他們都不聽,又怎會聽我的勸呢?唉,其實,我的確想勸他們一起同行”無痕嘆了一聲,他想幫每一個人,但卻有心無力。
好在雪嫵哭歸哭,最終還是應允了他的建議。
第二天一早,兩人分工而行,雪嫵負責送羊,無痕負責收帳篷打行禮。
當兩人揮手向牧民告別時,雪嫵再次熱淚長流,幾位大嬸也是不住的抹眼淚。而古桑大叔卻是不住的嘆氣,“走吧,走的好,明年記著給我們燒個紙錢啊”
旁邊的人一下都變了臉色,他的妻兒老小趕忙扯著他往回走,生怕他再說什麼不得體的言語,他家一走,幾戶也都散了個乾乾淨淨。
第六十九章 再見挽月
雪地行走,異常艱難,走了一天,兩人除了碰到一些僵死的動物,竟沒遇上一戶人家。
夜幕降臨之前,兩人搭好了帳篷,並生火烤了一隻凍死的小動物,倒也吃得痛快。
睡到半夜時分,無痕突然被一陣異聲驚醒,支起耳朵一聽,身上猛然出了一層冷汗,粗重的呼吸,一聽便知是野獸的聲音。
忙把雪嫵推醒“快穿衣服,好象有狼在咬帳篷”。
雪嫵驚得一下睡意全無,兩人匆忙穿好衣服,只見厚實的帳篷已被咬開了一角,無痕隨手拿起防身的木棍,一棒打在伸進來的狼嘴上。
無痕雖然被封了神穴,但天生的神力並不受限制,這一棍打下,登時傳來一聲骨裂聲,隨之便是悽慘的嚎叫。
那聲嚎叫之後,一下引出長長短短遠遠近近無數聲狼嚎。
二人無不臉色大變,這種冰天雪地的情況下,遇到狼群,人斷然沒有生還的道理。
無痕反手握住雪嫵“聽著,無論怎樣都不要怕,一定貼在我身後,千萬不可離我半分,我絕不會讓你傷到半根毫毛的”,他是在安慰雪嫵,也是在給自己鼓勁。
“相公……你若還是神仙該多好啊,都怪我連累了你”雪嫵依言貼在無痕背後,這一刻心中只覺萬分內疚。
無痕握著她的手一緊,“傻瓜,既然喚我相公,還說那些廢話幹什麼?走,我們站在帳篷外面,以帳篷為屏障”
說著,無痕拿棍子挑開棉簾,看外面靜悄悄的空無一物,方牽著雪嫵,一前一後走了出來。
還未站多久,急促的奔跑聲已從四面八方傳來。看著雪地上那些黑呼呼急速而至的身影,雪嫵全身冰涼,暗叫,完了。
無痕鬆開雪嫵,雙手牢牢握緊木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奔在最前面的幾頭狼,當第一隻一躍而起時,他準確果斷的狠狠揮出,只一下,便將狼擊得腦漿崩裂。
他的兇悍似乎將狼群嚇了一跳,個個蹲在不遠處,吞吐著血紅的長舌,沒再輕舉妄動。
但這種局面只僵持了很短的時間,狼群便有了波動。一隻身體龐大,鼻尖雪白的狼慢慢走到狼群面前,盯著二人,忽然仰頭,嘶聲怒嚎,那淒厲的嚎叫,讓雪嫵下意識打了個冷顫。
“哼,媳婦,看來這傢伙是狼群的頭呢,看我一會兒怎麼敲開它的腦殼”無痕輕輕淬了一口。
“它……是不是……在催那些狼來攻擊我們啊?”雪嫵嘴唇不聽指揮的有點哆嗦。
“怕了?媳婦?沒事,我有神力護體,你吃過蟠桃,體質已異於常人,說不定,你一棍下去,也能將它們的腦袋敲開花呢,要不要試一下?”無痕口吻輕鬆的跟雪嫵開玩笑。
“別……我不行,我光看著它們就已經手腳發軟了”說著,雪嫵緊緊揪著無痕的衣角,生怕無痕當真叫她上前。
兩人說話之際,突然,那些狼竟兵分三路,從三面一下同時躍起六隻撲過來。
雪嫵嚇得一縮脖子,閉上了眼睛。
只聽無痕一聲暴喝,隨之便是一連串的慘叫,當她戰戰兢兢撩開眼皮時,只見六隻狼已被無痕全部擊斃,個個都是腦袋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