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水中茶葉看,捲起的葉邊如鋸,騰著熱氣,綠油油的,連那水都透著綠意。
——手卻不自覺地拿起了筷子,在桌面上划著什麼。腦中飛快地閃過繁雜的心事,入境以來,隱隱感覺東南亞暗潮起伏,今天卻在這間小客棧裡,窺見一二。原來卻都指著張家,所有人都要往俄羅斯趕——為著一串冰滿翡翠的重見天日。
她不幸,也趕在了這場赴宴似的人潮中。
俄羅斯,張家,冰滿翡翠,好像所有關鍵的環節都要串聯起來了,她離真相愈近,離溪口張氏的記憶愈近,可是,也正因為距離的拉近,讓她覺得恰似被架在炭火上烘烤,那熱度直要把人烤化了。
回來是哈羅伊一個人。
他默默地把慕顏那份飯吃掉,填進了肚子。
cindy?筷子舉起時,褚蓮想問什麼,卻無意對上右前桌那幫墨西哥人的眼神,連心情都降到了冰點,哈羅伊看著她,眉頭微擰,輕輕放下了筷子:衝著你的?
她聽見少年用標準俄羅斯語飛快在她耳邊問道。
一把水果刀,劃拉了半個鐘頭厚皮椰子。磨出的椰皮碎屑掉了滿桌,她心情極差,和哈羅伊對面坐著,彼此都不說話。
時間一分一秒捱過,小飯館裡開始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在埋頭吃飯,看來是餓極,一路勞頓,趕在緬甸的小鎮旅館裡面,吃一餐熱飯,明天還要趕路。奇奇怪怪的東南亞佬,各懷心事的白膚色鬼佬,每一個人心裡都敲著小鼓,各有盤算。數天之後的俄羅斯白家勢力範圍之內,會有多熱鬧?
為了一串冰滿翡翠項鍊,息偃多年的各方勢力,又捲土重來。
她終於坐不住,面對眼前從容自若的柬埔寨少年,交耳用俄語說了一句話:他們要找的人是我?搞錯了才把cindy帶走的?
少年抬頭想回答她時,一錯神,對上墨西哥人暗藏挑釁的眼神,他倉促挪開——卻在這時,褚蓮已經站了起來,手裡握著那柄水果刀,若無其事地朝墨西哥人的餐桌走去。
哈羅伊轉過頭去,眼中興致頓生。
這個三藩來的女人,一路給了他太多的意外與驚喜,她似乎天生的大膽,一路行過,都是身帶霹靂。是否那位傳言中威據三藩的教父,給了她過分的保護,才能讓眼前這個看似柔弱的女人有一份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氣概?
他眼睛微眯,覷見那個女人已經逼近了墨西哥佬的地盤。
褚蓮笑笑,款款走過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