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綁匪與人質已經完美地站在了同一陣線上,穆楓呼吸漸重,這到底是一出什麼戲?他的太太甘願自作人質,配合外人來威脅他。
警戒線前排已經有所行動,但很快被褚蓮喝止:小楓哥,你讓他們退開!
阿季,你到底想幹什麼?穆楓眉目微動,饒有興味地看著她。
我……我……褚蓮風華獨在,此時站在那麼多人的對立面,依然全無懼意:我只是想離開一段時間……
那好,秋汛馬上就到,今年去巴隆圍場圍獵的時候,我攜家眷,你也去,好不好?他對她總是百依百順,但明顯,他這次耍了個心計。
小楓哥,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知他莫若褚蓮。穆楓淡淡笑,明知故問:那你是哪個意思?
我要離開三藩市,離開加州……
順便離開我?
他眉目森冷,突然變得肅穆不可近。
裡面發生的事,外面的人依然一無所知。為盛宴最後落幕的籌辦晚席工作仍然在進行,採辦大廚們進進出出,加緊最後的服務。這處小客廳靠近內廚,外面側院廊道里,偶爾望過去,能看見幾個內廚服務人員提著活雞或者海鮮鮮貨走來走去,這樣令人發笑的場景,與內室劍拔弩張的局面相比,實在叫人哭笑不得。
還是有些令人捧腹的小插曲出現。為大廚打下手的一個採辦小學徒,竟不知怎麼地繞錯了路,手裡提著一隻活雞拐進了小客廳,面衝面地迎上了這場劍拔弩張的對峙,一衝進來,連穆楓都不禁側目。一旁的張閱微自然最緊張,他生怕漏的任何岔子都是穆楓的有意安排。
賣雞的怎麼拐進這裡了?
眾人皆沉默時,最語出驚人的自然當屬白斯年。他那懶散的樣子,倒確實像在菜市場和賣菜大媽討價錢。
外圍警戒這才反應過來,真被個賣雞的闖了進來,自己要是再不動作,穆先生恐怕樂得裁員省份工資。
那小夥子也一愣,低著頭,不好意思地笑笑,被警戒人員推了出去。人是安分憨實的,可手裡提的活雞不憨實呀,被荷槍實彈的警戒一驚,早就振翅欲飛,雞自然是飛不起來的,可雞毛一時飛了滿地。那味兒撲面而來,把個好好的中式小客廳攪得烏煙瘴氣。
穆昭行都看不過去了,馬上叫人清理,親自趕人,並且不無善意地指示:小夥子,廚房在那邊……
那小夥子低頭,憨憨地笑。
一個小插曲戛然而止,穆楓擰眉,思索更甚。所有人都認為穆先生在為眼前的事煩惱,誰想他卻突然伸出兩根指頭,慣常碰了碰唇,做了個